息的战场,两日两夜的不眠不休,都已将他的体能消耗殆尽。
霍徽与王衡从屋外进来,甫一靠近,霍飞虎倏然睁眼。血丝密布的目光中带着狠决的戾气,犹如嗜血的狼。
霍徽皱眉看着他,道:“去洗洗歇会。”
霍飞虎复又闭上眼,鼻里虚虚地应了声。
霍徽叹了口气,也坐下来,问王衡:“点完兵了?”
王衡心情沉重道:“回二爷,点完了。”
霍徽:“蒙杰那边如何?”
“受了些皮外伤,无甚大碍。”
“吩咐军医处,能治好的通通治好,其余的不必担心,朝廷物资很快能运过来,不用省!”
“小的知道了。”
军医院内人满为患,屋内院内长廊上都倚满了人,哀呼声此起彼伏。
苏绚一路走得极慢,目光一一扫过伤者。走到长廊上,脚步停了下了。
“我认得你。”苏绚看着那人道:“瞧见阿宝了不曾?”那人正是阿宝所在营队里的千夫长,他们还在饭堂里一块吃过饭。
那千夫长也认得苏绚,估计是受了伤,反应有些迟钝,半响才道:“阿宝跟着前线,进了狼山埋伏,打游击”
“现在人呢!?”苏绚焦急道。
那千夫长疲惫地摇了摇头。
苏绚眉头拧成一团,黑着脸继续走。直走到屋里再没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苏绚脸色更难看了。
军医正给一个小兵处理伤口,也没注意到她二人。倒是苏绚被满屋的血气冲得头昏脑胀几欲作呕,又急忙退了出来。
“算了,咱还是等军医空了再来罢。”
鹿儿淡淡地调侃道:“小姐不是疼得厉害么?将军命鹿儿好生照顾您,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鹿儿可是担待不起的。”
苏绚闭眼走着,两指压在太阳穴上揉动,漠然道:“你小姐我此刻情绪十分浮躁易怒,劝你尽量少说话。”
鹿儿看她一眼,眸色沉了沉。一路无话,两人回到韩府,又见韩婉清端着食盘正往这处来。
见了苏绚,韩婉清“咦”了声,微讶道:“大人不在屋里?”
苏绚点头道:“大人在屋里,我不在屋里。”
韩婉清愣了愣,笑了起来,“方才飞虎哥来找你呢。”
苏绚身影一顿,“走了么?”
“应该没走。”韩婉清道:“我以为你在屋里,便带他过来了。”
苏绚说:“嗯。你做得很对。”
韩婉清:“”
鹿儿接过她手中的食盘,说:“劳谢。”
“”
霍飞虎高大的身影微微蜷缩着,孤寂地坐在厅堂中央。
苏绚回头朝鹿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他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疲惫,脆弱,眼底的乌青仿佛再也化不开。
苏绚半蹲在他跟前,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又忍不住伸手朝他脸上摸来摸去。胡子要长出来了也不刮,有点扎手,苏绚好笑地想。
霍飞虎终于睁开眼睛。
苏绚吐了吐舌,像一个做了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有些尴尬。
“眼睛好了。”霍飞虎看着她道。
“嗯。”苏绚乖巧地点点头,想了想,说:“祝贺虎哥凯旋归来。”
霍飞虎不答,依旧看着她。
苏绚在另一边坐下,十分无辜地说:“方才鹿儿带我去军医那儿看了一会,我不知道你会来。要不一块吃点?”
霍飞虎闻言低头看下餐盘,两副碗筷,一大碗白粥,一盘白馒头,两个小菜。
苏绚有点囧。
霍飞虎端了碗给她,自己也埋头吃起来。
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