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跪了,大声道:“此女如此狂妄自大尊卑不分,如何能当重任!望陛下收回成命——!”是御林军统领兼军机副事大臣傅清。
苏绚攥紧拳头,掌心里全是汗,侧目看他。
傅清说罢亦转头看她。四目相对,如电光石火。
苏绚笑道:“傅统领何出此言,你我二人初见,不知是我做了何事让傅统领对我有如此偏颇之见。”
首次初见便被苏绚冷不防喝出称谓,傅清一怔,然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严肃地面容,上上下下审视苏绚两眼,嘲道:“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还是呆在闺房中学学刺绣跳跳舞罢,这庄严朝堂也是你能来的?”
苏绚被他说得也是一愣。忍不住也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两眼,心想我脚一踮起来没准比你还高,你见过长得和你一般高的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么?
苏绚打量完自己,又戏谑地从头到脚打量傅清。那不屑的眼神霎时激起傅清的怒火,道:“看甚么看!”
皇甫麟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也不出声打断。
苏绚嘲道:“这庄严朝堂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滔天怒火,烧着了殿内所有的人。不仅傅清,连着一众武官c王爷的脸都黑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拿自己与战功赫赫声名在外的大樊国第二勇士御林军统领相提并论!!??当真是愚蠢至极!不要脸至极!若这等女子都能登上朝堂,何以正得了朝纲!何以兴得起礼乐!
傅清:“凭我出将入相十五载的汗马功劳,因而今日可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地站于朝堂之上。不知苏大人又是凭何,是那夸夸其谈的巧舌如簧?还是那极尽媚颜惑主之能事?”
苏绚:“”
皇甫麟:“咳c傅卿此话何意。”
傅清转身,恭恭敬敬跪道:“陛下圣明。臣恐日后无法与苏大人同朝为官相持共处,臣请辞御林军统领一职,望吾皇恩准。”
群臣顿时一片义愤填膺地请辞告官,没人想看见这个敢做敢为肆无忌惮的女子在朝廷上继续为所欲为。
皇甫麟见状,知道傅清是真真正正动了火,此时不能再不表态,便道:“即如此,苏卿便不妨说说,你是凭甚站在这朝堂之上,若是无法说服这满殿的百官,孤亦无能为力啊。”
冷汗一点点地从额角渗了出来,苏绚深吸了口气,话语中几不可觉地带上了颤意:“臣,无智无谋无勇无能愧对皇恩浩荡。臣亦不过想为陛下尽忠效劳为朝廷鞠躬尽瘁,却不曾想初入朝堂便犯了众怒,臣自知有罪,无颜面对圣上。但”
群臣虎视眈眈。
苏绚:“微臣有一夙愿未达,恳请陛下恩准微臣一事。”
皇甫麟蹙眉。他执掌王位十几年,自诩看透了诸臣百官的心术权谋,可苏绚的所作所为却总是跳脱常理之外,他无法猜透苏绚的心思,只得沉声道:“有何夙愿。”
苏绚:“回陛下,微臣受家父教诲颇深,自幼习武,亦对英勇伟岸之武士仰慕不已,因而微臣恳请陛下恩准,让臣与傅统领对战一场。”
泱泱大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了什么。
皇甫麟也是足足顿了几秒,复道:“孤听不太清,爱卿刚刚说的甚?”
苏绚一字一顿道:“臣c欲与傅清傅统领对战一场,恳请陛下恩准。”
禁国公毕华宴气得浑身颤抖,上前拜道:“陛下明鉴啊——!此等离经叛道哗众取宠之刁臣实乃”
苏绚沉下脸,冷冷打断道:“毕太史,我已自愿退出朝堂,现只不过是想一偿多年夙愿,毕太史又何需如此咄咄逼人恶语相向。”
众臣都有些愣怔,不曾想这女子沉下脸来说话竟也能这般阴风刹刹,气势俱厉,脸若寒冰。
皇甫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