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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有些自嘲道:“这史书我都快背得熟烂了呢。”
鹿儿好笑道:“小姐是天资聪颖,若是换了别个来,怕是还未读完呢。”
苏绚一听,心情大好,喜滋滋地笑了笑,窝在被子里一会就睡着了。
翌日巳时,皇宫内差人来接。巳时末通过华安南门进入皇宫,十一位秀女低头敛容鱼贯穿过太和门,停于肃然威严的太和议事殿前。皇帝早朝未散,负责迎侍的太监领她们入了殿内等候。十一位秀女站成一排,垂眸低目。金殿之中帝位高远,错金铜炉里焚着的惠香丝丝袅袅地熏漫而来,不着痕迹,却无处不在。
苏绚站于右起第三。一身天蓝色纱霓裳于一众美服华带中显得朴素,但其一米七几的傲人身高却又是鹤立鸡群,让人无法忽视。苏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优雅些,嘴角保持微笑的弧度。过了约摸一刻钟,皇帝还是没来,苏绚的笑容已经僵硬了,腮帮子酸疼酸疼的。
苏绚把脑袋垂得更低,面目扭曲地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抬起头,再度恢复从容优雅的微笑。
看着她的那太监:“”
苏绚抬起眼,朝那小太监抛了个媚眼。
那太监:“”
白面小太监登时脸红,懦懦地低下头。
苏绚心里独自暗乐,眼中笑意充盈。
未几,只听一声不急不徐地:“太后驾到——。”
殿内所有人俱是精神一凛,整齐有致地行礼:“太后千岁——。”
太后今日化了浓妆,嘴唇抹成锋锐的暗红色,表情丝毫不得松动,凛然不可冒犯。太监浑未想到太后同老夫人会来这太和殿,连忙铺上软榻,端上热茶。
太后漠然道:“这时辰了陛下早朝还未散。”
外头有宫人匆匆来报,喜公公道:“回太后,陛下正往这处来呢。”
片刻后皇甫麟率领诸位大臣入了太和殿,端的是一番仪仗巍巍,神通浩浩。
一众臣c奴肃然行跪拜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麟道:“起身。母后,老夫人怎也来了。”
太后板着一张脸不冷不热道:“尔等去不得哀家的养心殿,哀家还来不得这太和殿了?”
皇甫麟:“母后说的这是甚么话,喝茶么。”说毕亲手撇了撇茶盏,递过去。
老夫人笑道:“今早太后与老身对弈连着输了好几盘,这会正郁纳着呢。”
苏绚眨眨眼,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老夫人又道:“这些个姑娘们等了陛下半个时辰了,怕是腿都乏了,平日里陛下不是怜香惜玉得紧的么。”
皇甫麟何等机敏精明之人,心知老夫人今日话语随意笑如春风显是心情舒爽愉悦,遂笑道:“老夫人损孤呢么。”
转头又道:“拿名册来。”
太监呈上名册,皇甫麟翻开,道:“秦琳。”
秦琳出列,按礼跪拜,道:“微臣在。”
皇甫麟看她一眼。秦琳人本生得极美,只是面相太过于稳定与沉静,整个人泰然若谨,清冷寡淡,反倒让人不敢亲近。
皇甫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句:“皇后倒是对你称赞有加,说乃大樊不可多得之将才。”
秦琳只是道:“多谢皇后夸赞。”
皇甫麟:“即是大樊不可多得之将才,孤且问你,若是边境有他国四处滋事扰我国民,该如何?”
秦琳:“臣,不敢断然妄议朝政。”
皇甫麟莞尔道:“你姑妄言之孤且妄听之,有何打紧?”
秦琳不假思索,道:“对之温羊,以好言慰之,以利诱之。对之豺狼,杀其戾气,以威慑之。”
皇甫麟略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