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果然知道自哪里可安然回到不落!先前他与飞羽交谈时我就听出有这层意思。但亲耳听他坦然说出,还是感觉被将了一军。
头蒙蒙地处了船舱之后,才发觉已是月明星稀时。空中没了午时那般沉闷之感,像是忽然卸掉了肩上的担子一样,很是轻松。
长吐了一口气,对自己笑了笑,还有三日时间,且先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来明日说!
飞羽与其姐姐飞蕴已经先行离开,我便也一个人回了家—不过是我用砍下来树枝驾着盖着树叶而成的窝罢了。
躺在杂草堆成的铺上,旁边一小丛火耳边噼里啪啦的,忽然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与家里人谈婚姻的事。
那时我还小,不明事。家人老抱怨我从小不学好,大概是那时私塾先生与我们讲到成吉思汗之事。所以家人正好以此类比,取笑与我。不过我那时胆大包天,自当埂着脖子与家人争论,“铁木真九岁便订下婚约,而我都一十二岁了!我的老婆呢!”
那时少不经事,不知妻子一词何意。家人听到我这话后也是大笑,并未再做解释。后来发生种种之事,直到今日,我才想起原来我已快到成家之岁。而我现在还一无所知。
婚姻是什么?是爱情吗?还是责任呢?这些事在我脑中久久萦绕,不过最后我却是怕了它,没想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一连两日,我都会去那日看到飞蕴的地方,一来生,二来熟。经打听之后,才知这地方被叫做绝命谷。
风景秀丽,巍峨的山崖之下,不知道沉睡着多少飞家人的灵魂。想到此,我就有些不舒服。我总觉得一女子在青山高岗之上被清风拂发是多么诗意的画面,却没想到其背景是多么凄惨。飞蕴的父母,当年就是于此双双坠亡。
我知这是她缅怀自己父母方式后,就再也未敢去打搅她。
而每当她在山崖之上发愣时,我也会怔怔地看着她。很想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是有着怎样的情感。但却总走不出第一步。
到了第三日,飞修逸与我约定日子将到之前,我又在此地看到了她。而当我再看到她时,我忽然顿悟了。但其实也不能算顿悟,反倒是像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摇摆的钟,今日总算是停了。
我岂可因我私事,去坏他人幸福?!这飞修逸真是厉害,前后不过几句话,即可乱我心境于此!当然,这也跟我那犹犹豫豫的性格脱不了关系。不过既然已做出决定,那便没有理由再去质疑。
朝着身边树上狠狠一拍,颇有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之感。扭头正打算离去的时候,忽然感身后不妥,轻轻扯了半步,一颗小石子身边划过,落在我的身边。顺着望去,飞蕴正立于崖石之上,俯视着我。
刚才才从心灵泥潭之中挣扎了出来,心里还是有些轻松。看着飞蕴的眼神也能感觉较以往冷静多了,不过我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顺着小路攀了上去,她已将身边石上清理出了一块地方。于是我也顺着坐了下去。但是不一会,就尴尬了起来,她又不能言,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是她将我唤上来,但我也不好意思沉默,想了半天,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你那天为什么要答应你姥爷要下嫁与我的话呢?”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愚蠢,这话问出来不使得场面更尴尬了?
但飞蕴好像没这样的想法,她拾起身旁一根小树枝,在岩石上轻轻写了两个字—杀,命。当下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她要不答应飞修逸的条件,以飞修逸的性子,怕是会直接杀了她。所以为了保命,所以才答应的。
我弄明白这个回答之后,心里是五味杂一通翻进了锅,不过随后就整理好心情。反倒对飞蕴敬佩了起来,这姑娘当时的反应比我聪明多了,我那时候以为她是因飞修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