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擎此时,已是站在一间很大的密室里,这间密室的布置只有黑白两色,看这摆设,赫然是一间灵堂。
只是这间灵堂,和上面那一间很不一样。祭台大了足足三四倍,牌位更是多出了五六倍,一个紧挨着一个,一排排高高叠起,层层看去,能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这些牌位,虽只是木质的,但木质纹理细腻,确是品质上好,透出丝丝银辉,是足以用来炼制法器的稀有木材。牌位上的姓名,一笔一划都勾勒得极为细致出神。
所有牌位上,赫然姓的是“君”。
南岳擎抽出三支香,点燃了,深深一拜,定定看着这层层叠上去的牌位,眼眶泛红。微微闭眼,又把所有透出的悲痛情绪,吞进肚里去,再度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伤痛,只有沉闷的声音在这密室灵堂里回荡:
“不肖子孙,君兰擎,至今未能取回本姓,愧对祖上!”
说罢将三支香插进香炉,运转修为,印于香炉上,他身后的墙壁在轻微声响中,移动着,开启了另一间密室。
然而在他转身后,看到密室里的,是让他惊恐的一幕。
密室幽暗中,一个白衣身影倒在地上,地上和衣襟上少许的血迹刺目得,让他眼圈都再度泛红。
三步并做两步,将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扶起。闻着蔓延开的浓郁血腥味。南岳擎浑身颤抖中,抹去了少年嘴角上已经些许凝固的血,手指颤抖的探到他尚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他的儿!南风。
但怎么会?
南岳擎不知南风为何会这样,像是遭了歹徒偷袭。
可不应当啊
他思绪一片混乱,胡思乱想。记起梦里他儿向他告别,更是心神震动不已。将灵力探入南风体内,发觉他五脏六腑移位,又被一股阴冷气息所伤还有一些,他都探查不出究竟是如何受的伤。伤势不轻,好在无碍性命。
他缓缓将自己的灵力,笨拙的以宿老教授的秘术,带着一些魂力酝养着这具空躯。
他终究还是舍不下这念啊
结果他还是做起了,过去两年来,一直损耗修为,所做之事。
但这一回,似乎不同了。他灵力刚输进去,便感到有一股力量在主动吸收着他的灵力。这股吸力很微弱,却是两年来头一次!
南风昏迷中,只觉得后背有一股暖流传来,随后这暖流便开始滋润他的四肢百骸,酝养着他严重错位的五脏六腑。嘴里透出一声呓语后,他隐约听到有一个声音说:
“儿啊,你醒了吗?你是不是终于醒了!你能听见为父说的话吗?我要替你把你错位的五脏六腑移正,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浑浑噩噩中,南风还不能辨别这话语中的含义,就在脏腑一阵分筋错骨都无法形容的,抽筋之痛下惊醒。后背像被人狠狠拍了一掌,他喷出一口体内淤血,失神的看了身后人一眼,就再度陷入了无梦的黑暗。
几日后的一大清早。
南府院里就响起了扫地的‘沙沙声’。天气逐渐转凉了,这落叶也变多了。
三个下人小厮,将诺大的院子刚扫干净了一小半,这风一吹,又落下许多。
“听说了吗?少爷出去历练了两年,又是受了重伤回来不过这回啊,比两年前好像病得更厉害了。人都傻了。”
南府上下所有下人,对少爷在家族密室里躺了两年多的事情,并不知情。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打扫的院子底下深处,有一间很大的洞府,洞府下还有十几间复杂的密室,包含着那间绝不能为人所知的灵堂。更相连着几条隐秘的通道。
他们只听家主说,少爷是出去历练去了。这种事常有,也就并不觉得奇怪了。
一个下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