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从云宝阁归来,已经是戌时,休息片刻便又趁着朦胧月色,赶到一处荒废之地。
四处残垣断壁,乱石密布,杂草丛生,不远处是一乱葬岗,牧族一些犯了事的下人奴隶,多是被抛在这乱葬岗中,此地处处透着一股阴森戾气,青天白日都少有人愿意来此,更别说深夜了。
牧云所居之所离着这乱葬岗不远,敢在这阴煞之地居住本就不多,自从发生多起怪异之事后就更少有人敢在此地居住,只有几个垂暮老者居住在此地。
深夜的寒风呼啸不止,牧云一身灰黑色的袄,无声无息,在夜色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牧云站在一断碑前,碑有三丈高,石碑断裂成两半,横陈于地,爬满了青苔藤蔓,上面字迹斑驳的已经看不清。
寒风凌冽,吹地他衣衫猎猎,瘦弱的身躯似乎要顺风而去,服下一颗静气丹,凝神聚气,运转内息,调动体内稀薄的灵力汇聚于双眼间,明亮的双瞳中流转着蒙蒙青光,盯着断裂的石碑看个不停,似乎要见石碑上斑驳模糊的字迹看个通透,左手轻抚着碎碑,感受着那古朴的气息。
牧云突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黑芒吞噬,纳入一个奇异的空间中,四周弥漫着混沌之气,看不清远方,静默的可怕,只有那横陈的断碑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着一方小天地。蓦然间那石碑上腾起细小的紫色光线,那忽闪忽灭的光线腾转挪移,时聚时散,不断变化。最后汇集成一个符文,悬于虚空之中,散发着莫明的气息,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大威势。
见那符文腾起,顿时一喜,又服下两颗静气丹,更是将从宗门内领来的聚气丹全部服下,大气不敢出地盯着那符文不放,用心感受,心神沉浸其中,那符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聚散间仿佛一方世界从无到有,从初始到湮灭,大道衍化尽在这聚散之间。
可心神每每靠近那符文,整个神魂的要破体而出,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细密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迷糊了他赤红的双目,头疼地脑袋似乎要炸开。每次都是这般,只要靠近就这符文就会伤其神魂,一年前无意中发现这石碑蕴含的秘密,每月来此,可每月都无功而返,还要弄的伤上加伤。
可他依旧不愿就此放弃,这石碑只有在每月的阴日阴时才能探查其中奥秘,就此退却又要等到下月。他都不知道他还能否活到下月,神魂受损,经脉断裂,气息也越发的弱了。他越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清老的叹息,族姐哀伤的眼神,族人的冷言碎语,不时在脑子闪现,他不愿在沉默之死去,他想要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将剩余的静气丹一并服下,一股清凉直冲脑门,原本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起来,咬着牙,顶着那符文散发的重重压力,缓缓的向前走去,艰难的伸出双手,向着符文伸去。
“轰!轰!”那紫色的符文突然间光芒大盛,似乎被牧云惊醒,从先前的平和变得暴躁起来,整个神秘空间都在震动,似乎要坍塌般,虚空中荡漾阵阵紫色涟漪。
“哇!”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整个身子如遭雷击,被那慑人的威势震地踉跄倒地,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云清醒过来,愕然惊觉竟悬浮于虚空中,整个身子通体透明,上面有许多细密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瓷杯般。
四周一片死寂,那符文依旧光芒威盛,而地上竟然还躺在个人,倒在半边断碑之上,七窍流血,闭目不醒,容颜与他异常相似,只是脸上煞白的可怕,没有分毫血色。
牧云顿时明悟,神魂离体,只怕不久就要烟消云散。看着布满裂痕的透明双手,这便是神魂,传说中只有尊者境的至强者才能神魂遨游世界,可惜他不是至强者,不过是个垂死挣扎的蝼蚁罢了!
“哎!”一声叹息!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