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每次唐贤平去找他,都拒不接见。这令他大为恼火,又深感无奈。
这天,唐贤平正在办公室与部下商讨由上级下达的“应变计划”。他们准备先把一部分人撤到凤仪,另一部分人潜伏在昆明郊区,等解放军进攻昆明前夕,做出表面撤退,暗地里却要组织一部分人,成立一个所谓的“欢迎解放军入城筹备会”的组织,引那些亲共分子,以及共产党负责人上钩。这样,便能将这些人一举抓获。
电话铃响了。
话筒中传来市典狱长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被抓的人统统都放走了。
谁让放走的?
对方结结巴巴说,有李代总统的手谕,卢主席下令放的。
唐贤平自感大势已去。撂下电话,继续同手下商讨“应变计划”。他提议:立即备好,在临撤退之前,将昆明市内所有的工厂c发电站以及重要的公共设施,全部炸毁,不给留下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那天上午,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唐贤平驱车去了26军军部,见了见被关押在那里的马天目。
马天目看上去并无太大改变,只身形消瘦,精神看上去还好。
唐贤平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把潜伏在云南的共产党告诉我,你还可以获得自由,可以和江韵清团聚这样说着,语气却有些随意。因为临来时,他便对此次劝说不报任何希望。
马天目摇头:昆明的组织,我确实没有和他们打过任何交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这你心里应该清楚。
唐贤平叹口气:他们就要打过来了,你们就要胜利啦你付出那么多,如今却要失去一个“分享”的机会。你不觉得遗憾吗?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吗?
遗憾自然会有,马天目轻声应对,谁不想亲眼看到自己曾为之奋斗过的理想,有实现的一天。至于说到可悲,并不是我——我为之牺牲和奋斗的,能让我的亲人c孩子,享受得到,感知得到,这便足以使我欣慰——可悲的应该是你,知道自己选错了路,仍不知悔改,仍要死心塌地走下去
那好,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已对你做到仁至义尽。既然你如此“伟大”,那就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来成全你。
唐贤平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边说边走到门口。临出门之际,在门口站了片刻,听到身后传来马天目淡淡的说话声:好那你也要保重,好自为之。等来生再见。便甩甩胳膊,扬长而去。
死神于“倒计时”的方式朝马天目赶来。那个夜晚降临之后,每个人命运里所应发生的一切,都在以既定方式,不可逆转地开始运行。待在监牢里的马天目,静静等候黎明时分的到来;而有所预感的江韵清,近乎一夜未眠,祈祷着“奇迹”的降临。而同样走到绝境的唐贤平,却在当天中午,收到一封由张群下达的,邀他晚上十点,去卢汉公馆开会的会议通知。
12点30分:唐贤平去机场,接由成都飞来的徐远举等人。他们准备第二天转机,飞往台湾。因很多高级军政官员此时聚集成都,而成都机场机少人多,根本满足不了需求。所以大部分人会由昆明中转,再从昆明逃往台湾。
刚下飞机,徐远举便有些迫不及待,要唐贤平帮他搞到明天飞往台湾的机票。
唐贤平听了不由一愣,因为今天早上,他便得到情报,说卢汉下令,已全面控制了机场。机场内所有的班次,只许降落不许起飞。他一边开车,一边意识到将有大事发生。心里不免有些焦躁。却未对徐远举等人说明。
带他们去一家餐厅吃饭时,徐远举见他满腹心事,一再追问,唐贤平这才将机场被控制的消息讲出来。
徐远举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哥,你不要太紧张嘛。情报或许只是讹传,难道你不知道?张群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