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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棍棒刀叉,见人就砍

    唐贤平丢开那胆大的妇人,撒腿往浓烟升起处奔去。一路所见,皆是惊慌失措的路人。他们形成一股逆流,阻碍着唐贤平的脚步。当这股逆流裹挟退尽之后,眼前的街道倒显得开阔起来。放眼看,见满大街杂物横陈,有一种被放大的效果。不多的几簇人流拥在远处,搅成一团,像被人操纵的木偶,看上去显得极不真实。再定睛细看,唐贤平不由血往上涌,见一位穿警服的巡捕满脸是血,正向这边跑来。他像一只中弹的猎物,跑得踉跄而徒劳。后面有两个操棍棒的日本浪人,像在享受狩猎结束后的悠闲和快意。待他跑远几步,疾步赶上,顺势在他后背夯上几下,便又放慢速度。期间两人好似闲庭信步,不时用棍棒横扫路边店铺的玻璃,又踹翻一个坐在街边的男子。但他们的主要目标,显然是要置那受伤的巡捕于死地。

    ——田阔生坐在警亭时,便听到街上传来的大呼小叫声了。不待他伸头细看,便见一名手下张皇失措跑了进来,嘴里喊着:不,不好了,那些日本浪人开始动手打人了。

    田阔生随口训斥他道:那你还不快去处理,呆在这里干什么!那位巡捕仍旧愣着,心有余悸的样子。见田阔生满脸怒气,便又无头苍蝇一样飞跑出门。

    田阔生起身,走向挂在墙上的电话。摇了一阵,对着话筒连声呼叫。电话里没有丝毫回音。他再次轮圆了胳膊,一通猛摇,觉得电话摇柄都要断掉,话筒中仍旧一片死寂。

    田阔生揉了一下眼睛,此前跳得令他心惊的右眼皮忽然不跳了。他虽表面慌乱,心里却异常镇定,知道唯有通知巡捕房,派更多警力过来,方可处理眼前突发的事故。

    胆子太大了!他这样嘀咕着,竟敢聚众来租界闹事。却完全未曾预料事态的严重,严重到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以为眼前的骚乱,只不过和以前帮派间的争端大同小异,一有巡捕到场,那些人便会作鸟兽散,没有人不敢不给巡捕大人面子。他戴上帽子,正了正腰带,把警棍握在右手,在左手掌里掂了掂,这才不慌不忙出门。当时令他颇为疑惑的是:电话为何出了问题?却全然不知,架在外面的电话线,早被日本浪人剪断了。

    出了警亭,眼前奔跑而过的人流让田阔生呆住了。愣怔之际,一名巡捕跑过来,仍旧是此前跑来向他报警的那名巡捕,还未开口说话,便闷“哼”一声。田阔生只看到他圆睁双眼,眼里满是惊恐和无奈,人便斜斜倒了下去。从他的身后,闪出一张日本浪人的脸来,满目狰狞。挥棍向田阔生扑来。田阔生血往上涌,轮着警棍迎了上去。

    但毕竟心怯,又加之场面混乱,田阔生毫无底气,几个回合下来,田阔生的前胸后背挨了几棍,那个张牙舞爪的日本浪人也未占得丝毫便宜。他捂着左臂,显然被田阔生的警棍击中,骨折了也说不定。在日本浪人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另外两名日本浪人朝这边跑来。田阔生不敢恋战,尾随在退潮般的人流之后,朝延庆路这边溃逃。

    不知是唐贤平迎上去的缘故,还是田阔生把他当成唯一的救兵,又或是他体力不支,恰好撞在唐贤平身上;唐贤平迎面抱住他,听到从他嘴里喃喃说出一句什么,血沫溅了唐贤平一脸。便昏死过去。

    唐贤平将这位华捕放倒街边。瞄见那两名日本浪人正向这边扑来,知道自己赤手空拳,难能抵挡他们手中的棍棒。便弯腰在街边搜寻,先是找到一把扫帚,抓在手里,轻飘的完全不趁手,握了扫把四处寻找,一时间却再也找不到可手的家伙。那两名日本浪人见此情状,知晓有人赶来应战,这不由大大刺激了他们的斗志,哇哇叫着,从身前身后将唐贤平围住。

    唐贤平先下手为强,挥着扫把迎上前去,对着日本浪人一通乱舞。这促狭的武器一时让对方不明所以,只能闪身躲避,待扫帚扫到脸上,只感觉一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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