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愉猛地一震,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这才注意到传话的不是青钿,她宫里只有青钿能穿彩衣,只是隔着珠帘,实在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奴才?本宫怎么看你眼生?”上官敏愉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漫不经心的道:“过来伺候。”
那锦衣女子挑起帘子,立刻起身走至上官敏愉跟前,屈膝一礼道:“奴婢未央宫尚仪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上官敏愉收起惫懒姿态,手一抬,虚扶了一把,轻声温言道:“原来是清姑姑,姑姑深夜来信阳宫可有要事?”
唐清面色冷峻,低声道:“属下奉命监视皇贵妃,这几日她除了以泪掩面便没有别的了,今晚一个老嬷嬷送了吃食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属下发现不对,便悄悄进去看,谁知道皇贵妃居然上吊了。”她抬起眼帘看了上官敏愉,接着又道:“已经没事了,属下命人看管着。”
上官敏愉神色瞬间冰冷,语气森冷道:“还真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骨气。”
只是那日楚弈明明下了令,不许她寻死,否则诛灭九族。周氏也算得上是大族,她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如果不是自尽,那就是被人谋杀,但铜雀楼把守深严,应该不会。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想到这里,上官敏愉慢慢坐直身子,抚平鬓角问道:“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属下和几个兄弟日夜守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那个送饭的嬷嬷已经带回暗部审问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上官敏愉站起身,伸手让唐清扶住她的手,慢里斯条道:“既然如此,本宫便亲自去审问。”
唐清一惊,连忙道:“楚弈命人把守着,要进去并不容易啊!”
上官敏愉一挑黛眉,道:“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更衣,准备去铜雀楼。”
唐清见上官敏愉执意要去,只得答应了。
上官敏愉只和宫里的人说皇后思念先太子,忧思过度唐清请她去宽慰皇后。
众人都知道最近皇后和楚弈闹僵,这个时辰召见上官敏愉,必定是有要事商议,也都不疑心。
唐清便跟在上官敏愉后头,为了不引人注意便走小道去铜雀楼。
铜雀楼本是帝后大婚所用,在后宫与前殿之间,后宫被皇后命人封住宫门,但侧门却没有锁住。
经过前太子的事后,铜雀楼仿佛萧条了不少,枝头的花朵沮丧地垂下头。时不时乌鸦扑棱棱惊飞过,连风仿佛都比往日要阴冷些。
门前只有冷冰冰的侍卫和他们手上发着寒光的刀剑。
上官敏愉叹息一声,对唐清道:“楚弈还真在乎这个女人,可惜呐!”
唐清带着上官敏愉走到侧门,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见唐清连忙过来抱拳道:“唐总管。”
唐清点点头,道:“这是我们的主子,殿下要亲自审问关押在里面的女人。”
两个侍卫躬身对上官敏愉行礼问好,便打开了后门,悄声道:“里头只有人犯和一个宫女,那个宫女是我们的人,主子放心。”
刚进内院,便听到女子嘶哑尖利的哭声。
上官敏愉不屑地摇摇头,虽然一样的面皮,但这个周氏未免也太愚蠢了点。与其在这里日夜嚎哭,倒不如想法子出去才是正经。
唐清推开宫门,里面的东西被皇贵妃砸的满地都是,皇贵妃听见有人开门便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到是上官敏愉,两眼透出骇人的光芒,就要扑上来殴打上官敏愉。
满身狼藉,面色惨白,哪里还有往日宠妃的风采!
一个面色冷峻的宫女将她扯住。
“贱人!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本宫。”皇贵妃衣衫破乱,披头散发,指着上官敏愉哭喊道:“你还敢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