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顾希第四次推李倪洁出去时,李倪洁紧紧握住薛顾希的手说:“顾希,你不能推开我,你推开谁都不能推开我,听到没有。”
薛顾希垂下了双手,默默的回到床脚,默许了李倪洁的存在。李倪洁又自责又后怕,如果她再晚几天回来,怕是薛顾希连命都没了,若她早几天回来,也许薛顾希也不至于这样。想到这里,李倪洁忍不住掉泪,赶紧偷偷用手抹去。她不知道在她回来之前薛顾希滴水未进的日子过了几天,也不敢问薛顾希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自己慢慢查。
李倪洁明白,薛顾希的工作肯定是没有了,可他也不会仅此就变成这样。李倪洁想到了薛顾希的父亲,会不会和他有关,李倪洁给薛父住的精神病院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很平淡地说:“哦,他前几天就去世了!”
瞬间李倪洁的头脑一片空白,她屏气凝神,问:“怎么会这么突然?”
哪个接电话的人不耐烦:“谁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你们现在知道问了,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来,现在还问什么?装模作样!”啪一声就挂了电话。
李倪洁双手冰凉,心里恐惧的窒息,她走到薛顾希身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周末的时候,李倪洁去了薛顾希原来住的孤儿院,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想干什么。她四处打听,找到了院长,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
李倪洁问:“院长好,您有时间吗?我想打听一个人。”
院长抬头看着李倪洁,取下眼镜和蔼地笑:“有时间,你问吧!”
李倪洁微笑道谢:“谢谢,您在这里干了几年了?”
院长想了一下说:“十几年了。”
李倪洁精神一振:“那您还记不记得有个叫薛顾希的孩子?”
院长想了很久,还是摇摇头:“每年都会有很多孩子来,很多孩子走,我实在记不清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倪洁苦笑:“没关系。”
院长说:“要不然我把刘院长的电话给你。他之前也在这里工作了很久。”
李倪洁惊喜不已:“谢谢您,谢谢。”
“你是薛顾希的什么人?找他有事?”
李倪洁摇摇头:“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是找他。”
走出来,李倪洁看到了很多孩子,他们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很简单的游戏都让他们欢欣鼓舞。这是完全不同于李倪洁的童年记忆,应该是薛顾希的吧!
李倪洁还发现有很多志愿者,大多都是年轻姑娘和小伙,其中只有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妇女。虽然皱纹深深浅浅,气质却不同,是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年轻人不会有。李倪洁走上前,不知不觉的就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些和薛顾希相像的事情。
李倪洁笑着问:“阿姨,您好,我是李倪洁,您经常来吗?”
看到李倪洁,她抬起头说:“你好,我姓林,以前没见过你,刚来的吗?”
李倪洁说:“我不是志愿者,今天来有点事。”
林阿姨一笑:“这样啊!是,我经常来,几乎每周星期天都来,有时候不止一次。”
“您太了不起了!很少人能坚持的。”
林阿姨呵呵笑:“谈不上坚持,和这些孩子有了感情,自然每天都想着他们。我看着多少志愿者一波又一波,孩子们好几天都缓不过来,心疼啊!孩子们也是一波来了一波又去了。”
“您在这儿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吧!”
这一句话像一块大石头砸在李倪洁心上,李倪洁的眼光像密实的网,紧紧网住林阿姨的脸,她迫不及待地问:“阿姨,您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的薛顾希?”
林阿姨瞬间也盯紧了李倪洁,她不停地打量着李倪洁,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