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倪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薛顾希的眼吼：“为什么，薛顾希，你凭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你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吼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薛顾希的身体略微晃了晃，他缓缓蹲下身，轻柔地揽住李倪洁颤抖的身体，语气疼痛：“是我的问题，倪洁，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李倪洁捶打着薛顾希的背：“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薛顾希任由她打，只嫌她不够用力，等她打累了，才抱起她走向卧室，找出医药箱替她上药。

    看着一身伤的李倪洁，薛顾希的泪再次不知不觉地流出。薛顾希吻上那些伤，嘴里是满满地自责：“倪洁，对不起，对不起，倪洁，对不起”

    “薛顾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打过我后你道个歉我就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李倪洁又好气又好笑。

    薛顾希仍然只是道歉。

    李倪洁彻底怒了，大吼：“够了，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薛顾希叹了一口气：“倪洁，我有病，双向精神障碍‖型，轻狂躁重抑郁。好几年了，它不会要了我的命，却会让我生不如死，我甚至希望自己得的是癌症晚期，随便什么要命的病都行，只要不是它，都行啊！”一开始薛顾希的语气还属平静，到最后却变得歇斯底里。

    李倪洁愣了好久，原因竟然是，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看医生。

    薛顾希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李倪洁说：“倪洁，我不想伤害你的，倪洁，不要恨我，我放过你，我们离婚，我知道这很自私，可我不想，不想你恨我。”

    李倪洁轻轻拉过薛顾希的手，坚定地说：“顾希，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而不是你独自面对。”

    薛顾希抽出手，低下头：“倪洁，你不懂，我一直在看医生，可没用，病情总是反反复复。而且现在，我被解雇了。也就是说，我的病情空前严重了，你会很危险。”

    李倪洁再次拉住他的手：“不管多难，我陪你一起走，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彻底痊愈。”

    薛顾希摇头：“你没必要，我会拖累你，我会伤害你。倪洁，离开我。”

    “你想让我离开你吗？问问你的心，顾希，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过分了，我不知道。”

    薛顾希一把抱住李倪洁：“倪洁，不要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你，我应该让你早点选择，对不起，是我太自私。”

    李倪洁的脸靠在薛顾希的肩头，感到好久没有过的安心，虽然他们刚刚还在吵架，也可以说是打架。她就知道，顾希不会背叛她。

    “不管什么时候，我的选择只有一个，陪着你，直到我老了，死了，埋了。顾希，我知道治疗的路很漫长，但不管多久，我用一生陪你走，我们一起走，不会太长的。”

    薛顾希沉默了，他真的有点动摇了，身边有她，多大的诱惑。

    “可随时可能伤害你的我，倪洁，这样的我，你能忍多久。”

    李倪洁闭眼吻上薛顾希的唇：“顾希，不需要忍，这样的你，是一心一意爱我的你，我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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