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礼堂的群众人多势众,他们兄弟再多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拖家带口的如果为了郝佳丽与他们父亲的事一闹,他们也怕受这些人的打击报复,也怕自己的父亲没了生产队队长的职务没了权力后,他们最后会跟自己的父亲一样落得没个好结果,所以他们敢怒不敢言,全部在人群中沉默着。
郝佳丽不指望舅舅的这些儿子了。
郝佳丽要自己单枪匹马对抗生产队的干部与群众。
郝佳丽飞奔到自己家里,尽量缩短减少舅舅在礼堂受生产队干部与群众批斗的时间与手段,然后背着陈凤偷偷倒了一小瓶点灯用的煤油就赶往生产队的粮仓。
郝佳丽在粮仓的门口转悠了一会儿,看着手上的火柴与纸,郝佳丽想到了怎样的利用它了。
既然火苗在粮仓的外围起不了作用,郝佳丽决定从粮仓的门着手。
郝佳丽想到这时生产队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礼堂里,所有的人都把心思对付自己的舅舅去了,没人会想到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郝佳丽决定把煤油从粮仓门渗透进粮仓,然后点燃火,点完火再放一串鞭炮,把礼堂的群众干部全部引到这里救火,自己则趁机救下舅舅,然后让几个表哥他们趁乱带着舅舅离开。
至于下一步生产队的群众与干部再处理这件事,这件事郝佳丽已经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放火烧粮仓跟舅舅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而且放火烧了粮仓比郝佳丽腿上偷的那点塑料膜问题的性质严重多了,郝佳丽就是要这些人将矛头指向自己,引开他们在自己舅舅身上的注意力。
郝佳丽马上将煤油倒入门缝,郝佳丽正划燃火柴,郝佳丽的手停住了。
如果不是生产队这些干部与群众的做法这么恶劣,这些金黄的饱满的谷子,郝佳丽确实是一点也不想将它们烧毁。
这些年郝佳丽饿够了肚子,这些粮食是郝佳丽梦寐以求的,也是可望不可及的,要不是自己的舅舅现在还在礼堂受批斗,郝佳丽不会走这条路。
郝佳丽也知道农民种田的辛苦:“我是被逼的!”郝佳丽安慰着自己说。
说完这句,郝佳丽抿紧唇蹲下身子,毅然地划亮火柴。
而这时。
郝佳丽突然听到粮仓前面群众的起哄声浪潮似的一波又一波掀起了。
郝佳丽侧耳听着。
郝佳丽听到了群众对舅舅的骂声,郝佳丽猜测到,生产队干部的煽动起效了,接下来就会是群众对舅舅的愤怒与泄愤了。
郝佳丽来不及思考,郝佳丽知道这些群众对舅舅的泄愤用的是什么,他们绝对不会用昂贵的鸡蛋与菜地里自己亲手种的菜砸向舅舅,他们会用砸不死人的豆子与砸得出伤口渗出血丝的小石子对付舅舅,这是生产队的群众一惯泄愤的工具。
郝佳丽绝不允许他们用这些小石子砸向舅舅,郝佳丽刻不容缓地将划亮的火柴扔向粮仓门缝刚倒下去的煤油,然后再点燃了鞭炮。
做完这两样事,郝佳丽哪也不去就坐在粮仓的门槛上等着生产队的群众与干部来。
鞭炮噼噼啪啪地炸响着,很快,煤油火倏地燃烧起了粮仓的木门以及木门背后粮仓里的谷子了。
接着,礼堂里所有的干部与群众都闻讯鞭炮声蜂拥而至,他们赶到粮仓远远就看见了郝佳丽坐在地上,地面一地都是鞭炮炸过后的碎纸片。
这时,生产队的干部与群众看郝佳丽背后的粮仓门是关着的,他们都还没发觉粮仓燃起了熊熊大火,都以为是郝佳丽在小孩子放鞭炮玩,更没往粮仓着火上面想,所有人看了郝佳丽一眼又打算进去礼堂继续对郝佳丽陈清的批斗了。
郝佳丽也不着急他们的离去,心想等粮仓的火烧大了,他们自然而然会来答理她。
郝佳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