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多年,父亲不归家对家庭不负责任的行为,舅舅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现在母亲的腿到了这个地步,舅舅不可能不管,不管郝佳丽姐弟俩就会饿死。但是如果要管,办法又在哪里?舅舅与母亲没白天没黑夜的在想着这件事。
最后舅舅把母亲的事告诉了公社的党支部书记。
因为舅舅是生产队队长,每个月舅舅都要去公社汇报生产队的生产情况。
公社书记是一老高中生毕业的,五十多岁年级,群众工作经验丰富,老书记给舅舅想了个办法,叫母亲不要再跟父亲这样闹下去,越闹男人越心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全家大小都进城,有吃没得吃胀死,饿死都要死在父亲的单位,说不定父亲看到大的心烦,看到两个小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感觉就不一样了。
母亲与舅舅一想觉得不无道理。
母亲把刚从队上赊账赊来养了不到三个月的猪卖了。
家里的鸡鸡冠还没长出来母亲知道卖没人买就托给郝佳丽的奶奶养着。
家里的鸭子反正也没得粮食给它吃,母亲就把鸭一个个当杀鸽子一样的杀了,再用盐腌了一个晚上然后晒成干鸭,准备带到城里吃。
家里母亲在腿半好半不好的时候晒的那些干地瓜皮,干辣椒,坛子里腌制的一些酸菜,母亲全部用塑料袋装起来一袋一袋捆扎好,再用一大麻布袋子连三个人的换洗衣服都装在一起。
还有家里自留地也交给了奶奶打理。
一切准备就绪,当舅舅的几个儿子用竹子与木棍扎着一担架样的东西打算抬着母亲去公社的汽车站坐车时,并由舅舅亲自护送这一家子进城。这天早上,母亲的手刚脱离方凳,身子还在担架上坐着没躺下,生产队上的邮递员来了郝佳丽家的门口,邮递员把一份父亲发来的电报给了母亲,母亲打开电报一看傻眼了,只见父亲在电报中写着:
“我已死,从此你不要再来我的单位吵闹了,你闹也没用,你再也要不到我的钱了。”
母亲看完了电报又读给了舅舅以及来送母亲进城的爷爷奶奶听,一屋子的人听了都懵了。
首先是奶奶哭天喊地,毕竟父亲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父亲怎么坏都好,把父亲养大母子的血缘亲情断不了,奶奶捶胸顿足要死要活一顿痛哭后说要进城看个究竟,可母亲与舅舅却不太相信。
马上,母亲叫舅舅去了邮局发电报给父亲的单位想问个明白。
父亲的单位那边回电报说这里没有父亲这个人了。
这一下母亲与舅舅真的相信了,母亲虽然恨父亲,但结婚时的美好母亲还是一直记着,可父亲真的死了,母亲这是爱也爱不了,恨也没得恨,母亲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再有,父亲在的时候家里没钱母亲还有得闹,父亲这一走,家里没钱了母亲就是找父亲闹要钱想闹也没得闹了,这一下,母亲觉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这个家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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