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七日了,清晨时分,太阳和月亮几乎被笼罩在整个黑暗里,只有那么一点点光亮,透过浓云照着这座颇有些混乱不堪的古城。
严寒没过几日,天气竟然突兀的酷热了起来,没有一丝风,整个古城的嘈杂,像一个大型的发动机,嗡嗡嗡的声响,使人们的心里愈发的烦躁。
南城一处数户人家聚居的杂乱院落中,一个穿着棉衣的农妇正伏在井边,不住地抖动着井绳,旁边立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手捧木盆,正眼巴巴的看着井口。
农妇汗如雨下,每一次抖动井绳,都听得静滴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其实这口井已经干了一天了。
农妇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又晃动了一下井绳,若是还打不上水来,就要去湟水背水了。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井底突然传来哗啦啦一片水声。
她当即喜出望外,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桶提了上来。
水中传来的重量几乎是平时的一倍。可是桶越重,农妇就越是欢喜,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将一桶水提了上来。
两个小男孩早就跑了过去,高高的举起了木桶。
农妇满面欢喜,提着水桶,就向木桶中倒去。
第一道水流刚刚从木桶中流出时,那农妇当即呆住,双手一颤,木桶咣当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流了一地的,不是水,而是血,粘稠,暗红的血。
哇的一声,两个溅了一身鲜血的小男孩捧着暗红的木盆,仰天大哭了起来。
变天了!
突然的一声惊呼,紫气大道路边匆匆行走的的行人驻足,惊恐的眼神望向天空,日月已被黑暗完全笼罩,只剩下一圈圈光晕。
透过光晕,天边的血色越聚越多,就像一个大染缸,映射到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道路,房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血红包围了,突然一道闪电,行人们吓得各自奔逃。
倚在树下的一个流浪者,无神的眼神仰望着天空,仿佛整个世界与他无关一样,一滴液体滴在他的脸上,流浪者用颤抖的右手,摸了摸落在在脸上的液体,映在眼帘的是满手的鲜血,顿时像发疯了的野狗,边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边向穿梭不停地马车中跑去。
紧急的嘶喊声,咒骂声,许多马车相继撞在了一起,天上,大片大片的血雨开始落下,腥臭的气味令人窒息。
刚刚爬出车外的人,刚要咒骂几句,话语还没出口,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四散奔逃。
不一会儿,整个热闹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
路的中间,被马车碾压的那个流浪者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释然了,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他满脸,满眼的笑容,仰望着这血色的天空,两行热泪滚落,伸出双手想要去抓取什么,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整个天幕仿佛一个大泡泡,反射着血阳与血月七彩的光,抖动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破了。
紧着着是静,死一般的安静。
“这九州结界终究是破了!”讲经台上,道源吐了一口鲜血,仰望着那血色的天空道。
道青和道一刚刚走过竹林,突然感觉整个大地都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道青看了道一一眼,双双反身向着讲经台方向飞去。
陶辉端坐在天下第一锅后面的院子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真气在全身经脉上又运转了一个周天。
陶辉站起身来看了看几乎全被遮住的太阳和暗黑的大地,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从怀里掏出一瓶丸药,悉数倒进了嘴里。
“出发!”陶辉在喉咙中轻喊了一声,率先飞了出去,几个黑衣人紧随其后也飞了出去。
整个日月潭四周的寒冰全部消失了,端坐在大阵上的道陈抬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