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逃命似的奔到酒缸打酒。掀开塞布,从墙上取下一把酒勺,盛了一勺又一勺,可太过紧张,竟洒了许多出来。掌柜躲在主柜里,穷凶极恶的他不敢惹。但这小二洒了酒,自是要骂上几句。可店小二还没从刚刚那一吓中缓过神来,仿佛没听见一般。
解阳打量那一桌客人,蓑衣下都是身着深黑色袍衣。袍子左胸口处好像绣着字符,而且每个人身上绣的字符均不相同。那几人捉弄完店小二后,叽里呱啦地说着方言,一边说还一边放声大笑,举止很是粗鲁。解阳听不懂他们说得话,转头询问逄铎。逄铎木讷地摇了摇头,表示也听不懂。解阳暗道,问块木头都比问你好。遂白了他一眼。还没等他再问其他人,侯三儿就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罡”字。
鞠欢看到侯三儿写的字,哑然失笑。伸出手来蘸了蘸茶杯里的水,悠悠地在桌上写了一个“丑”字。
解阳看后转头看向那一桌人,自言自语道,“嗯!说的对!是都挺丑的!”
邵麒笑着推了解阳一下,待解阳转头,他用蘸了茶水的手,在侯三儿方才写的“罡”字四周画了个圈。
解阳这才明白,鞠欢是说侯三儿字丑,咧着嘴冲侯三儿嘲笑着。
逄铎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桌子上写的罡c丑,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不会说话啊?”解阳一听,一拍大腿大叫道,“是啊!写什么狗屁字啊!”
适才瞧见那伙人对小二的态度,解阳心里就有些不满,转过头对逄铎说道,“厉害,厉害。这狗咬人从来都是道不明原因的。”
那一桌人听见大嗓门,一齐住了声,扭头看了过来。
这几日虽风尘仆仆地赶路,但秦烟儿一直心细地调理鞠欢的身子,现在也与平时无二了,恢复了往日那番惹是生非的样子。当下接过解阳的话来,笑着说道,“狗咬人要什么理由?无非就是告诉周围的人,它长着牙呢嘛!”
众人大笑。
陈少东的笑声尤为夸张,竟一只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手不住地拍着桌面,嘴里叽叽哇哇地叫道,“欢爷!高!真他奶奶的高!我终于知道狗为什么叫了!”
他话刚说完,鞠欢蹭地就把桌上的茶杯掷了出去,茶杯贴着陈少东的额头而过,剐蹭的风声习习,吓得陈少东缩了下脖子。那茶杯在空中不知撞到什么,竟散作七八瓣之多,茶杯里的水也渐得陈少东满脸都是。解阳瞧得明白,脸上挂着冷笑,随手就把汉刀抽出鞘来。
那一桌人见解阳亮了兵刃,也纷纷拔出刀剑来。
两桌人,隔着过道,箭弩拔张。
陈少东的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流下,慢慢地转头,惊讶地瞧见一只菱形地暗器插在身后的墙壁上。刚刚要不是鞠欢的茶杯,这暗器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鹤青竹也抬头看向墙壁上插着的暗器,只是有些瞧不仔细,所以眯起来双眼。一旁的侯三儿会意,一转身形,就到了墙边,拔下暗器有转回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捧着,恭敬地拿给鹤青竹看。上前c取镖c回座,动作一气呵成。那一众人看着侯三儿身法就知对方大有来头,所以先收了兵刃。那肥胖的汉子,走上前拱手道,“未请教!”
秦烟儿眼睛一转,抢答道,“澄州陶府!”陶梦抒见秦烟儿冒充陶府的人,心里有些不满,在背后瞪了她一眼。
那胖子一听陶府名号,果然神色恭敬起来,对着桌内一直未起身的鹤青竹作揖,“恕晚辈眼拙!未能认出前辈为陶府何人?”
秦烟儿答不出,求救般地看向鞠欢,鞠欢摇头笑她古灵精怪,接口道,“醉花已落倾酒间,客识杯盏人自怜。”那胖子不曾起身,听着这话又是一惊,恭敬地说道,“原来是陶府花总管!失敬失敬!”
鹤青竹见鞠欢竟搬出花自怜的名号来遮掩,气呼呼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