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这个大师姐听萍儿的问话,略一思忖,说:“如果先去拜见师叔,我们再去京城怕就不便了,不如到京里先去玩玩,回来再拜见。你们说行不?”
那冰寒云雁也是贪玩的主儿,早就惦记着游玩京城,听雾锁说完,心里悄悄高兴,相互递下眼色说:“一切听从大师姐安排。”
李大嘴也讨好般地提醒雾锁路途已近紫霄观,是否直接到那里,雾锁虽没有甩鞭子,却也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大嘴哪里还敢吱声,只好听服人家的指挥。
在雾锁的安排下,中午在路旁某镇上,几人找了个饭馆吃饭歇息,李大嘴当然又是饮马,又是填草料,又照顾自己吃饭,还要角嘴磨牙同店小二儿讲价以图省几厘银子,要不是李大嘴会节俭,早就如雾锁说的那样卖马换盘缠了。
饭罢上路,午后申时二刻经过紫霄观的路口,在雾锁的追促下,李大嘴将马赶得飞快,径自冲了过去,并未做一丝停留。
而就在一刻钟前,羿笙笑骑着马刚刚经过这里,去了紫霄观。
紫霄观的院子依旧是那么清幽,刚进道观的门口,那丝淡雅的奇香就已经沁入心脾,令羿笙笑本来有些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羿笙笑到大殿给老君上香施礼,虽不信奉,但必须尊重,这是羿笙笑对老君和释迦牟尼的一贯态度。其实,这也是对人的一种尊重。人,虽然有贫富卑贵等身份地位的差距,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思想却是没有贫富贵贱之分的。所以,每个人的思想也同样值得尊重。
那灵秀的道童并不多言,只在羿笙笑前面轻快引路,将羿笙笑带向了那宴如道长的仙房。
窗外便已听到有人在读经,仙童手势一下,告诉羿笙笑自己进去就是转身走了。羿笙笑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经:
“
神者妙而不测谓之神,心者神也,神者心也,心扰则神动,神动则心浮,心浮则欲生,欲生则伤神,伤神则失道,人能调伏其心,内安其神,外除其欲,则自然清静。
本者元也,元者道也,道本包于元无,元无分为二仪,二仪分为三才,三才分为五行,五行化为万物,万物者末也。人能抱元守一归于至道,复于根元,非返于末,末者化也,本者生也。人能归于根本,是谓调复性命之道者也,南华真经云:生者神凝也,死者物化也,人能归真神,归真神是谓返本还源不可逐物也。
”
羿笙笑听到室内的人语声住了,才轻敲室门
室内一如既往的清幽,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背门而立,羿笙笑合双掌施礼:“拜见宴如道长”
“施主,你认错人了。我道号莫痴。”
那人转过身来,羿笙笑才看出确实不是宴如,而是自己前次来时见过的形单影只的白煞花无言。羿笙笑当即明白了,却也不便多问,只好说句:“仙家安好。宴如师太不在观里?”
那莫痴面色平静,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羿笙笑,又似乎他面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根木头。
“不在。道长云游已去多日,这茫茫红尘难晓其在何处。”
“想那宴如道长仙风道骨,我此次前来本想拜托他帮我占卜”羿笙笑见那莫痴一脸的不知是茫然还是淡然,突然就没有了情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道长云游之前,写了一个横幅挂在那里”莫痴说着话,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墙“并且说,但凡有来求见他的人,不妨请他看看这上面的字。”
羿笙笑侧身才见那幅字,瘦金体写就,细看墨迹确实该有些时日了。
有意留春春暗去无心染发发悄华
不求浓处常如酒只愿平时总似茶
羿笙笑细细读了几遍,记在了心里。
眼见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