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风,红叶遍山,衰草颤颤,知秋的黄叶已经在风中盘旋。
时近傍晚,红日沉沉欲坠,归巢的几点寒鸦相互呱呱着结伴飞在山间的嗖嗖冷风中。
那原本就荒凉的山路上更难看到行人。
盘山古道如一条白色衣袋从这座山头绕到那座山头,在山林间穿进穿出,时隐时现。
铜铃叮当,一挂双马车缓步而来。车棚高阔,车饰豪华,显然是官宦人家的。车上飘着一面二尺四方的红色旗子,上书一个“王”字。
马车前后四角上各有两匹骑马,上面各驮着一个穿着州府官的服侍卫,腰间悬着的配刀随着马蹄声悠悠荡荡。
看来这一队旅人已赶了很远的路,马都已近没有了精神,马上的人也蔫头耷脑昏昏欲睡。赶车人扬鞭催马,可那驾辕拉套的马已跑不起来了。
车内的人撩起窗帘问道:“离最近的客栈还有多远了?”
“老爷,再有五里路就进入集镇,那里就可以歇马投宿了。”马上一人答道。
“哦好。按此速度,想来耽误不了赴任的日子了。”车上人撂下了帘子。但相貌还是被看得真切。此人面孔白净,三角眼,一缕山羊胡子,左嘴角一颗黑痣,不丑是不丑,就是让人看着不舒服。瓜皮小帽镶着一块晶莹的翡翠,显然是名贵货色。
刚刚搭话的侍卫对身旁马上的另一个说:“兄弟,此番跟老爷到任的地方虽是距京城更远,但那也是富庶之乡,繁华之地,你我兄弟也能多混些油水。”
“那样才好。可别像咱们刚出来那地方似地,耗子都能饿跑掉。”
俩人正说这着话,猛听后面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马上四人强打精神回头张望,只见一匹白马从山脚处闪出,风驰电掣地快速而来,马后一片灰尘随风荡去。
右后角马上的人大声说道:“警戒!”
四人纷纷亮出腰刀,提高了警惕。
白马瞬间就到了近前,但却没有停下,直接就要从左侧超过去,就在将要超过,和马车并排的一霎,马上的人突然跃起,跳到了马车上,飞起一脚将驾车人踢下马去,手里的钢刀已刺入车厢,只听车内“啊”的一声,一道血光溅出车外。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干净利落。
四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车上的人已然毙命。
侍卫们刚刚看清那人穿的一身黑色劲装,眼下蒙着黑纱。刺客已经用刀背猛拍了一下辕马,马儿一痛,拉着马车扬蹄飞奔,四侍卫策马紧追。
只听那黑衣人一声口哨,黑衣刺客所驾的白马奔驰着并到了马车旁边,那人一跃回到了白马背上,高声喝道:“此等贪官,死有余辜。”回手一掷,一把短刀就钉在了追得最快的侍卫的马鞍上,紧贴着腿上的要害,侍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刺客大声说道:“不要逼我杀你。”
朗声大笑,绝尘而去。
几个侍卫虽然只是在那刺客回头时看到了他的目光,但那眼光里的冰冷与犀利,还是让他们从心里往外的一阵发冷,哪里还有胆量继续追赶。
拔下短刀,只见刀身上刻着两个字:“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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