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笙给秦远挂了个电话说自己想要清静一段时间要好好调整一下要秦远这段时间不要过问他一切都不用他照管调整期过了自己再和他联系
秦远有些犹豫说日常生活还是需要人关照一下吧韩玉笙说我自己会安排我还不至于弱智到不会自己穿衣吃饭嘛
秦远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他知道天才总会有一些怪癖这些怪癖和天赋往往是伴生的你如果要刈除他们的怪癖常常就会误杀天才
韩玉笙翻出那个光头女孩的名片也给她挂了个电话说想要雇用她
“太好了”韩玉笙听见她欣喜地叫了这么一句后边的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了“嗨嗨死党们我有工作了我发了给大画家寒峰打工耶”
“不过你不是还有三个月才毕业吗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韩玉笙有些担心
“不会不会”光头女孩说“大四下期了哪里还会上什么课哦大家跑工作都还跑不过來呢我真是运气太好了他们都羡慕死我了”
女孩來的时候韩玉笙给她交代除了画室里的事务其他一律归她管
“包括陪睡吗”女孩直言不讳地问
“不不”倒是韩玉笙脸红了“这个不用”
“那薪水是不是少多了”女孩有些失望
“薪水你不用担心不会亏欠你不过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跟人睡觉呢”韩玉笙觉得自己是长辈不能不提个醒
“你老土”女孩脱口而出“原來我还以为你挺前卫的想不到你还是类人猿噢”女孩佝偻着腰双手垂地模仿猿人的动作给他看
韩玉笙沒有心思取笑他说:“类人猿才是性乱的你们不是进步是倒退”
“错”女孩说“你怎么知道类人猿是性乱的你能证明给我看吗你又凭什么认为现在是倒退身体资源是我自己的我有自由处置权这本身就是社会进步的表现难道由一个男人來独霸才算进步吗”
女孩说起话來滔滔不绝:“经济社会资本最最重要了有钱才能生钱你是有钱人你根本犯不着为你自己的衣食住行操心自然可以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我呢穷学生一个又沒有有钱的父母给我提供财源我再不好好利用自己的天然资本那不就等于自我淘汰吗”
韩玉笙闭嘴了他知道了他和新新一代隔着鸿沟在以后的日子里韩玉笙很少和这女孩交流他不想自找不痛快
韩玉笙把自己关进画室除了吃喝拉撒睡不出房门
光头女孩事务不多闲得无聊又好奇免不了想尽办法偷窥看看他成天关在那房里干些什么
头一个月她窥见韩玉笙几乎都是呆坐他坐在画室阴暗的一角挺直腰端坐一动不动犹如石雕偶尔也会俯着身子一只手撑住下颚活像罗丹的《思想者》
“这老头儿挺怪的是有毛病吧”她给同学打电话诉苦说“一点都不好玩儿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愿成天在这里陪活化石呢”
到了第二个月那种寂然无声的状态改变了她听见“怪老头儿”在画室里不断走动把里边的东西弄过來弄过去好像要给它们找最合适的安置点
“要帮忙吗”女孩隔着门问他
“不用不用”韩玉笙赶快回答他发现女孩在门缝里偷看把门关得更严了些
“好心沒好报去死吧”女孩私下恨恨地说
后來里边再沒有那种搬弄画板画架的声音了有时候只有轻微的响动女孩已经沒有兴趣过问了闲得无聊的时候她就用韩玉笙的座机和朋友煲电话粥
“我们两得其便互不干扰”她在电话里对别人说
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吧在这种机械重复的单调的日子中女孩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直到这一天女孩才想起把“怪老头儿”自闭在屋里的日子连贯起來这一天她忽然意识到“怪老头儿”好像有好些天沒有出來过了:沒有出來吃饭喝水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