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向主席台上走,我能猜到我身后众多惊讶的目光,我之所以这么做,根本不是替刘不熟解围,我是看不惯姓王的那种打击别人,抬高自己,踩着别人的肩膀标明自己多么多么廉洁。
王厂长看到我走上来,立马坐正了,满脸狐疑的样子,问我:你上来干什么?没有你的事,你给我下去!
我一把抓起那两条玉溪烟,尽量装出油腔滑调,玩世不恭的腔调,冲着王厂长说:王大厂长,您在过去的一年中,为了咱们的分厂,可说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先别人后自己,时时刻刻想着职工,唯独不想着自己,为了分厂操碎了心。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不是在快过年的时候给您买了两条烟,没想到您铁面无私,廉洁自律做的这么到位······
王厂长那尖嘴猴腮上的那两片可怜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继续油腔滑调:人情往来天经地义,职工看到您这么的兢兢业业,送你两条烟,表示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凡得着你整出这么一出?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凡事不要凡事不要做绝,给自留条后路······
有你什么事吗?
我没理王厂长,继续自顾自一通竹筒倒豆子:就算您拒腐蚀,永不沾。就算您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好干部,好领导,我就不明白,您当场为什么不拒收呢?为什么过了年把这两条烟拿到会上来说事?不就是两条烟吗?至于吗?
气的王厂长面色铁青,哆嗦着嘴唇,说:我根本没收他的烟,是他硬是死皮赖脸扔下的!
那也不应该拿这两条烟在这里小题大做,故意出人家的洋相。
说完,我一把抓起那两条玉溪烟,用胳膊夹着大踏步地走出会议室。
我还没到家,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三天两头给我惹是生非,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的把咱们的顶头上司的面子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鸟变的,到时候他给你小鞋穿我可保不了你。
没事主任,大不了我不干了。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熊脾气,一点都没改!
我从一进厂就跟着我们的主任,当时他是负责人,我和他捞块换极,在一块多年,彼此可说是知根知底。要说我干电解工这么多年最佩服的人就是我们的车间主任。他刚进车间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干活不惜力气,可以说在车间天天豁出命来干,一个班下来,手上满是水泡。我曾经劝他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干活,在这里要想混出个名堂,出人头地,舍得花钱就行。当时他却说,舍得花钱只是一方面,但任何地方都不会关注一个对专业一窍不通的人。再说,人生苦短,年轻的时候不拼,年纪大了没了激情没了动力想拼还能拼起来吗?
转眼四五年过去了,人家一步步的成了主任,我却还是在原地踏步打转转。看样子我真的没事的时候躺在床上摸着肚皮想想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了。
我回到家里,却看到刘不熟的老婆柳枝来了,正和我老婆坐在床沿上手拉着手聊天。
柳枝迅速地挖了我一眼,叫了声哥,然后问我她老公怎么还没来。我说快了吧。事后我才知道,刘不熟开完会后刚想随着人流下班,我们的车间主任就把他‘请’到了车间办公室。然后就对他劈头盖脸一通训话,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柳枝嗯了一声,又和我老婆东家长李家短聊开了家长里短。我虽然坐在小马扎上玩手机,耳朵却留意我老婆和柳枝聊的家长里短。我听见柳枝像个怨妇似的对我老婆一个劲的叨叨刘不熟的不是,一会说他是个懒汉二流子,一会又说他光知道自己吃喝玩乐一点也不顾家,说人家干电解工的月月往家里拿回去六七千,可他三两千都拿不回去,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