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
天色很轻淡,但灰色的空气让人感到很沉重。没有风,空气里充满了凉意。
河边,垂柳轻悬,绿色已减,略显疲惫之态。
青草茂盛处,堤岸阶梯上,垂纶而坐的艄公怡然自得,静观水面动静。黑色钓竿c灰色身影c淡黄色草帽,光与影和谐相生,渲染成一幅山水写意图。
远处,河之彼岸,植物群呈暗青色簇立,如大片的泼墨。河堤夹在暗绿和灰白之间格外明亮,三者构成一条细长的带子,在水天交接处蜿蜒而行,给这大片的灰白点缀了许多。
一簇簇竹子斜斜地扎跟在河边上,中间露出的有已发黄的叶片,但不影响整体的挺拔之美。
薛文问清楚了道平阳镇的路,到底还是离开了,卫山也不好多做挽留,并送了一些银两给他做盘缠。
河畔,停着一艘小船,健朗的老头披着斗笠,背对着河岸,正在得闲垂钓。
“老人家。”
“客官,您这是要过河?”艄公连忙收起钓具,下船推船。
“是啊,劳驾了。”薛文拱手道谢。
“呵呵,您客气了。”艄公老头笑呵呵的收起了鱼竿,一边招呼薛文上了船。
老头的技术很不错,船行得非常平稳,摇至河心,憨实老头仿佛来了兴致,拉开嗓子唱开调子嘿唑嘿,我们穿恶浪哦嘿唑嘿唑嘿,一起迎激流哦嘿唑
嘿唑嘿,大家齐心协力
嘿唑
嘿唑嘿,我们爬险滩哦
嘿唑
薛文嘴角含笑,静静盘坐,随着小船摇摆着,聆听着。
整个调子,没有华丽动听的曲子,没有柔美豪迈的波澜,但是朴实的唱和在这悠然平静的河面上飘荡,却又有着另外一番让人心颤的感动。
摇船数十载
偶尔吼一嗓子船公调子,大概是这些朴实船公唯一的消遣和娱乐了吧。
不过。
谁又能说得清,这究竟是一种悲哀,还是普通人无法寻找和得到的幸福呢?薛文淡淡的想着。
随着小船的摇晃,和艄公开怀地调子,薛文感觉自己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渐渐舒展开身子,散漫地靠坐在船侧,平视着安静的河面,迎着河风,说不出来的享受。
没过多久,船靠了岸。
就在这时,对面河岸码头的小道突然跑出十多个人。薛文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卫家庄的众人。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薛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稍作犹豫,对着艄公道:“麻烦老人家再送我回去吧,我有急事。”
“额?哦,好好好”艄公稍微一愣还以为遇上了神经病,不过看薛文焦急的神色想来确实是有急事。于是用力一撑长篙,船儿迅速的驶向了河对岸。
很快,船还没抵靠岸边,“谢过了。”薛文留下一些银两,接着就忽的一下跳到了岸上。
“客官,我还没找你钱呢。”艄公连忙喊道。
“不用啦,谢谢”很快,薛文已经跃出了一丈之外,头也不回的道。
很快,薛文追上了前面急匆匆赶路的卫家庄众人,气喘吁吁的道:“卫大哥,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去做什么?”
“薛兄弟,你还没走啊?”卫山看见是薛文不由得很是惊讶。
“刚刚过河,看见你们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可以帮得上忙。”薛文关心问道。
卫山盯着他看了一样,接着急急忙的对他道:“我知道你是个仗义的人,我们边走边说吧。”
然后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个不好的消息:“庄子里的卫大牛,前几天和老婆一起出去省亲,今天回来刚好和秦海那一拨人撞上了。结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