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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中,薛文总是听到那只病狼咳嗽的声音,有时候,又听到了一些小动物的叫声。周围全是生命,不过那是强壮的生命,非常活跃而健康的生命,同时薛文也知道,那只病狼所以要紧跟着薛文这个病人,是希望薛文先死。

    早晨,薛文一挣开眼睛就看到这个畜生正用一种如饥似渴的眼光瞪着他。它夹着尾巴蹲在那儿,好象一条可怜的倒霉的狗。

    早晨的寒风吹得它直哆嗦,每逢薛文对它勉强发出一种低声咕噜似的吆喝,它就无精打采地呲着牙。

    为什么我的生命中经常遇到狗,特别是倒霉的时候?此刻薛文的脑子里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俗话说,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太阳亮堂堂地升了起来,这一天早晨,薛文一直在绊绊跌跌地,朝着河流的下游方向走,经常看到那边有烟升起,应该是一个村子或者人类的聚集地。天气好极了,颇有一种秋高气爽的感觉,薛文知道这是高纬度地方的那种短暂的晚秋,它可能连续一个星期,也许明后天就会结束。

    下午,薛文发现了一些痕迹,那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不是走,而是爬的。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好奇心。事实上,他早已失去了兴致和热情。

    薛文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了,他的胃和神经都睡着了。

    但是内在的生命却逼着他前进。薛文非常疲倦,然而他的生命却不愿死去,正因为生命不愿死,薛文才仍然要吃地上的浆果和野草,喝露水,然后一直提防着那只病狼。

    薛文跟着那个挣扎前进的人的痕迹向前走去,不久就走到了尽头——潮湿的苔藓上摊着几根才啃光的骨头,附近还有许多狼的脚印。薛文认出是张明德,不过薛文只是漠不关心地想想罢了,他是怎么死的呢?

    薛文发现了一个厚实的鹿皮口袋,但已经给尖利的牙齿咬破了。但是他那无力的手已经拿不动这样的袋子了,可是薛文到底把它提起来了。

    张明德至死都带着它。哈哈!薛文可以嘲笑张明德了。薛文可以活下去,把它带到河流那边去,应该可以当做一个盛水的工具,关键时刻也可以用来充饥果腹。薛文的笑声粗厉可怕,跟乌鸦的怪叫一样,而那条病狼也随着薛文,一阵阵地惨嗥。

    突然间,薛文不笑了。

    如果这真是张明德的骸骨,薛文怎么能嘲笑张明德呢?如果这些有红有白,啃得精光的骨头,真是张明德的话?

    薛文转身走开了。不错,张明德抛弃了何代亦和薛文,但是薛文不愿意践踏张明德的骨头。不过,如果事情掉个头的话,张明德也许会做得出来的,薛文如此想着。

    薛文一面摇摇晃晃地前进,一面暗暗想着这些情形。薛文走到了一个水坑旁边。就在薛文弯下腰找野果的时候,薛文猛然仰起头,好象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下。薛文瞧见了自己反映在水里的脸。脸色十分可怕,竟然使薛文一时恢复了知觉,感到震惊了。

    这个坑里有三条小鱼,可是坑太大,不好舀,薛文用手去捉,但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后来薛文就不再试了。薛文怕自己会由于极度虚弱,跌进去淹死。而且,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薛文才没有跨上沿着河流并排漂去的木头,让河水带着薛文走。

    ——

    这一天,薛文和那个村子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三里;

    第二天,又缩短了两里——因为现在薛文是跟张明德先前一样地在爬,即便他把何家子弟尸体上摸来的疗伤延误全部吃了下去,此刻系统显示的生命值仍然在以一个每天都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到了第五天末尾,薛文发现那村子距离自己仍然有七里,而薛文每天连一里也爬不到了。

    幸亏天气仍然继续放晴,薛文于是继续爬行,继续晕倒,辗转不停地爬;而那头狼也始终跟在薛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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