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戚廷朝你听，这是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话，她这么爱他，为什么他还要辜负她？”少女时期的苏之湘，追在戚廷朝身后的苏之湘，看了这段话，突然流了泪，她在戚廷朝面前，就是这么卑微的爱着。

    临水照花的民国才女的爱情黯然凋谢，而她苏之湘的爱情更不堪，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戚廷朝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的表演。

    “戚廷朝，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想听你的真话，你有没有爱过我？”

    苏之湘倒在地上，哀痛的望着戚廷朝，他神色清冷，长身玉立，淡漠的眉眼无声的给了她答案。

    苏之湘捂着眼睛，羞愧又痛苦，受尽羞辱痛苦，她终于明白，低到尘埃里的人，只能被人践踏，哪怕开出花，也是以血泪浇灌的苦涩的花。

    “苏湘，暖暖比你有厉害，她们幼儿园举办的幼儿心算比赛中，一鸣惊人，独占鳌头。现在蓝天幼儿园里出了个小神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我去的时候，好多家长打听咱家暖暖报了什么班。我告诉她们咱们暖暖一个班都没报，天生聪明，她们那个羡慕嫉妒的小眼神哦。”在幼儿园里出了大风头，南瑛那个开心，牵着小神童暖暖，趾高气扬c耀武扬威。

    “你没看到当初拒绝暖暖的那个草莓班的老师，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了。哼，要她狗眼看人低，今儿咱们暖暖为她们樱桃班挣了大荣誉，啪啪的打了她的脸。暖暖宝贝，干得太好了。”

    苏之湘带着暖暖刚回国时，暖暖的普通话说得磕磕绊绊的，蓝天幼儿园里最好的草莓班的老师，不乐意收她，只好去了樱桃班。

    苏之湘当然不喜欢那个草莓班的老师，看到一脸得意的南瑛，和绷着一张小脸，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的暖暖，她还是觉得好笑。

    “暖暖，真棒。”

    “是他们太笨了。”暖暖小妞一点都不谦虚。

    “宝贝，不要这么说小朋友。”苏之湘扶额。

    暖暖不吭声了，她不和妈妈顶嘴，虽然妈妈说的不对，她也要听。

    自家宝贝的表情神态都在抗拒，苏之湘蹲子，抱了抱她软软的小身子：“宝贝，小朋友们心算比不上暖暖，可他们在其他地方很优秀啊。那个小睿能写一百多个字了呢，小馨跳的孔雀舞很漂亮啊。他们都是可爱的小朋友呢。”

    暖暖绷紧的脸蛋软了软，奶声奶气的开口：“他们哭了，草莓班的老师瞪我，很凶。题目就没有了。”

    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南瑛抱臂旁观，接到苏之湘的眼神，哼了一声：“苏湘湘，暖暖在遭遇黑哨c对手撒泼的一连串不利因素中，成功突围，拔得头筹。这时候，暖暖需要的鲜花和掌声，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泼冷水。善良过头有你一个就行了，咱们暖暖可是明辨善恶c恩怨分明的新时代小神童。话说，暖暖这么聪明颖悟，可一点都不像你。”

    南瑛说完，突然想起暖暖的亲生父亲是戚廷朝，大为懊恼。

    苏之湘不在意的笑了笑。

    南瑛不容分说的将苏之湘划入病号行列，夺取了掌勺大权，烧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呐，多喝点猪蹄汤，以形补形，早日痊愈。”

    苏之湘看着比她脸都大的一盆汤，无奈苦笑。

    暖暖小人家，洗漱之后，熬不住，早早就睡了。

    此时正是七月份的夏季，她们住的这片老旧小区，连物业都没有，更没有规划有序的绿化带了。房前楼后的空地，被家家户户圈成了菜园子，有些人家栽种了槐树等树木，长了一二十年，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每到这种时候，蝉声嘈杂，叫的空气更加闷热了。

    苏之湘和南瑛坐在小阳台上，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