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闪光的液体自眼角骤然滑过,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谁也没有看清,而后他便坐直身子,轻轻开口:“送我回去。”
安德森犹豫了一下,说:“先生的意思是请您看完婚礼再走。”
齐磊勾唇,慢慢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色坚硬的手铐和脚铐,齐温玺,是怕他从飞机上跳下去去死吗?
真是小看他了。
自从收回目光,齐磊就没往下看过,可是他们可恶地打开了一扇玻璃,婚礼现场的热闹和喧嚣一下子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不用看,也知道是怎样的一份喜庆。
即使没有他在,她仍然会过得很好,很开心。
一个地上,一个天上,截然两种不同的气氛,地上无比的热烈欢腾,上面苍凉而悲痛,鲜明的对比。
似乎是若有察觉,新娘子忽然抬头看天,人们也随着她看上上方,一辆小型客机盘旋在他们头顶,而后小型客机里散出无数红色的玫瑰花瓣,一瞬间,整个婚礼现场就像是笼罩在花海中。
太美了,绚烂多彩,震撼人心。
新娘子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高兴地提着婚纱,小脸仰着,别提有多开心。
齐磊听到了雷霆般的欢呼声,终究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他看到无数的花瓣落到了他们的头上c身上c脚下,在最为角落的地方,他看到了他的父母和弟弟。
他看到了乔菲始终望着这边,还有齐宇,他们是这世上唯二会坚定不移支持他的两人。
婚礼终于结束,安德森带着齐磊离开现场,又把他关到原来的那间房子里。
齐磊忽然叫住安德森,对他说:“请你转告齐温玺,叫他注意最近的新闻报道。”
安德森觉得奇怪,不过尽忠职守地把齐磊的原话告诉了齐温玺。
三天之后,各大新闻媒体纷纷不约而同地报道神秘的齐氏一族,身为核心大家长的三儿子公开在媒体面前宣称自己脱离了齐氏,与齐氏大家长决裂,解除了父子关系。
这一新闻刚出,所有上流社会一片哗然,作为齐氏子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却居然有人公开脱离齐氏。
当齐温玺看到报纸上的叙述之时,震怒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乔菲就在一旁,去看报纸,看懂了内容,没有怒气,反而微微勾了勾嘴角,分明是高兴的意思。
以齐温玺自负的个性,齐磊这一招釜底抽薪,不信他会不接招,既然是接招,又因为自负,当然会把齐磊赶出齐氏。
“他这招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没想到却听齐温玺突然这么说,乔菲不由愕然,愤怒地站起瞪着齐温玺,“你都把他逼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齐温玺抿着嘴角,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对着他的秘书吩咐,“去查清楚消息来源,并全面制止。”
他的秘书是一位中欧混血儿,叫李凯尔,在齐温玺身边已经七年,办事效率深得齐温玺的欣赏,他点了点头,抽身去办事。
齐温玺吩咐完,就转身去书房。乔菲气的跟在他后面,因为书房里有实时影像,可以看到现在齐磊在做什么。
午饭时间,他坐在那里吃饭,依旧是乔格格陪着他。
“乔格格,你前两天坐飞机去了哪里?”乔格格十分好奇地问齐磊。
齐磊脸上表情很淡,淡的似乎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手最近总是不听使唤,连简单的夹菜这样不需要费力的动作,他居然也做不好。
常常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筷子自他手中掉了下去。
这种情况出现了快有一个星期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乔格格看出齐磊的心不在焉,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便关心地说:“让舅爷请医生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