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笙整夜未阖眼，站在阳台上一直抽烟，脚边，全是烟蒂，俊脸隐在烟雾和黑暗中，谁也没见过他这夜的神情。

    当黎明的第一丝曙光劈开黑暗穿透而来之时，他感到了心痛。

    整夜，他的脑海里都是徐佳。

    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穿着淡绿的布裙子安静地坐在阶梯教室的一角，他主动与她攀谈时，她会脸红，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会时不时地想要避开他。

    即使江城大学所有女性都对他趋之若鹜，她也对他淡然处之。

    她其实很难追，以至于他用了一年零九个月的时间，才让她爱上自己，而自己又慷慨地娶她为妻。

    她爱着自己，他清醒地知道，并一直以此为伤害她的利器，他们宋家人给出的解释是：以己之技还己之身。

    他刻意忽略她的感受，他无视她在家庭生活中的付出，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她的爱意和柔情他以为只是报复而已，很简单。

    然而，今夜的他，从未有过的不安和焦躁。

    今夜一切都好，只除了徐佳。

    一分一秒都难捱。

    终于，清晨五点，天刚擦亮之时，他再也忍不住地走出卧室。

    此时的宋宅，还沉浸在夜的静谧中。

    大厅一片昏暗，他刚走至中间，身后响起了妹妹宋妍的声音，“大哥，你去哪？”她的声音带着清醒和紧绷，像是一直未睡专门在这里等他。

    一瞬的沉默之后，他说：“我去看看雪儿。”

    宋妍抿了抿唇，转头看了看大厅的一角，宋长明穿着睡衣坐在轮椅上，模糊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因愤怒而灼亮的眼睛。

    “我跟你去。”宋妍几步走过去，拉住了宋长笙的手，惊觉他的手异常的冷，心里掠过心疼。

    宋长笙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去看宋长明，大步往外走。

    黎雪儿就在豫园蹲点，接到宋妍的电话说她和宋长笙一起过来了，心里暗暗高兴，让宋长笙亲眼目睹徐佳的不堪，想必骄傲如他，一定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没想到进了龙渊春三的休息室，却发现大床上只有龙渊春三一个人在呼呼大睡。

    龙渊春三好歹是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听到动静便惊醒过来。他醒来的姿态和坐起的姿势，充满了慵懒餍足，就像欲念得到极大满足的男人。

    宋长笙双目喷火地看着龙渊春三，没看到徐佳时，他心里一松，昨晚的担忧和痛苦顷刻间消失了一半。

    “她呢？”失算的黎雪儿拔高音量问。

    龙渊春三懒懒的看了一眼三人，尤其多看了青春娇美的宋妍两眼，“走了。”仿佛为了炫耀自己昨晚傲人的战斗力，他有意掀开被子，被单上干涸的污渍和一抹嫣红，醒目地跃入三人的眼帘。

    宋长笙眼眶一缩，高大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宋妍连忙扶住，单纯的女孩儿，也不敢再去看那凌乱的一幕。

    虽然徐佳走了，没能让宋长笙亲眼目睹，可目的达到了，黎雪儿自觉大功告成，只是宋长笙倍受打击的样子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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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不算虐了长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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