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实在是没想到,此子心胸狭窄若斯,竟然丝毫不念同族之情,挟私报复,若再这般下去,即便是我族后辈子弟,恐怕也会遭其毒手啊!”
松溥苦着老脸,本就佝偻的脊背,几乎弯到了地面。
堂堂半圣,一族大长老,位高权重,在大鲜卑山中算是最顶级的存在,可哪怕是在圣君神念化身面前,也不敢有半点托大。
“此子心机颇深,之前我一番试探,恐怕也惹恼了他!”
儒衫中年倒背双手,面色平静无波,遥望着远处群山。
“此子不敬陛下,已是犯了大不敬之最,陛下心胸广博,我等不及万一!”
松溥头更低一分,不仅是面上,心中也不敢有半分怨言,他不确定,其他圣君神念化身,是否有能力察觉到他的想法,但儒家一向以神念强大著称,这位开辟一家圣道的儒家圣者,绝对有这等能力。
“你的来意,我已知晓!”
儒衫中年微微侧身,声音平缓道,“但此事无解!”
“这可如何是好?”
松溥心头咯噔一跳,失声道。
“哎,那位心中有怨啊!”
儒衫中年叹了口气。
松溥黑脸骤然白了几分,后衣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汗渍浸透,两鬓白发更是滴答着汗水。
堂堂半圣,竟然被吓的如此失态!
“你也不要担心,那位怎么说也是一族圣君,绝不会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但此番因果,却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儒衫中年淡淡道。
“您是说”
松溥松了口气的同时,瞳孔骤然一缩。
“置之死地而后生!”
儒衫中年难得话多,竟然不厌其烦的解释起来,“也不知命运如此蹉跎的小辈,何以给那位如此信心,竟然让他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连您也看”
松溥话到一半,没敢再问下去。
“虽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山脉巨灵没落如斯,终究是我众圣殿理亏,哪怕是为了人族大业,大义无缺,小义有失。”
儒衫中年幽然一叹,周身闪烁起道道涟漪,赫然是情绪有了波动,“也罢,此番就将王屋祖地一同押上吧,唯有如此,才能请动他出手,如若不然,大鲜卑山这一代精锐死伤殆尽,必然极为仇视人族,届时担山一脉在此地多年经营必将毁于一旦!”
“这这”
松溥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你要记得,一切以大局为重,黑龙岭事关人族在神州的基业,万万不得有任何闪失!”
儒衫中年语气骤然一肃,不容置疑道。
“是,晚辈谨遵圣谕,担山一脉永为人族,绝不敢有任何异心,必将遵守众圣殿一切谕令!”
松溥浑身一颤,佝偻俯身。
“去吧,那位已经动身了!”
儒衫中年摆摆手道。
松溥如蒙大赦,诚惶诚恐的倒退出数步,再行施礼后,才恭恭敬敬转身离去。
“天机不可测,变数c劫数”
儒衫中年遥望苍穹上,一道肉眼不可查的伟岸身影,眉头深深皱起,深邃的眸子中,闪过睿智无双的光芒,最终却化作一丝疑虑。
这是他自封圣以来,鲜少有过的心神波动,而且是对一名区区宗师所发。
嘭!
庞大的独角异族强者,轰然倒地,铜铃环眼中渐渐失去神采,不解的看着吴明胸口的点点血渍,似乎在质问,为何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打不破明明修为比自己低之人的防御!
哗啦!
随手摘下此人手腕上的一个粗糙手镯,看也不看的挂在腰间,吴明身形一闪的追向远处,已然几乎消失在漫天沙尘中的高大身影。
在其身上,挂着丁零当啷,不下数百各色储物之宝,还有一个半人高下的皮囊,其内鼓鼓囊囊,碰撞声此起彼伏,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