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场上,上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十分钟后,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孟飞点了点头,然后和颜问刚才出声劝自己的那位兄弟,“这位兄弟贵姓?”
“孟少爷客气了,小人免贵姓刘,名大春。”
“哦,原来是刘兄弟,我想请问你,你有没有受过白人的欺凌?”
“怎么没有!”那位叫刘大春的兄弟一听到孟飞问他这个问题,马上怒不可遏,双目通红,说道:“我的媳妇就是被这些白人给活活折磨死的,我到警察局报案,请他们抓人,他们还以华人不得与白人对簿公堂为由,拒不受理。我媳妇就这样白白死了,可怜她还带着两个月的身孕。”
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哽咽难言。
“畜生!”
他的话刚下,就一片的骂声。骂的人自然是白人。连陈秋娘也是如此,贝齿恨得紧咬。
孟飞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这位刘大春的肩膀,又问起另一华人,“我从1875年就来到美国加州,是花了十两银子偷渡过来的。在这里,我做了十年的铁路苦力,好不容易赞下了点钱,成了家,在旧金山买了间房子,结果1882年的《排华法案》通过后,以华人不得在美国拥有房产为由,给没收了,我们一家五口人被赶出旧金山,现在一家人只能挤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木屋里。”
“我的腿是无缘无故被他们打瘸的”
“我的叔叔是被他们打死的”
群情激昂!
周围的华人个个跃跃欲试,都想要说一说自已遭到的不公待遇。
接下来,孟飞还没有发问,他们就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走出来。控诉着白人们的罪行,有几个激动的,还边说边放声大哭。他们有的妻子被凌辱不得伸张,有的上街买东西被无故殴打,有的帮白人干活了不付工钱,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乱得像市场。
“爹爹,少爷这是做什么呀?”陈秋娘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地问父亲孟飞这么做的用意。剪个辫子的事情,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受白人的欺辱上了。
陈孟德也有些不明所以,老脸上的两条白眉深深地皱在一起。在他想来,想要让这些人把辫子剪掉,只要多出些钱来就好,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反正孟飞看来也不缺钱。
“很好,今天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受过白人欺凌的华人你们可曾想过,你们为什么会被欺凌,为什么有公理不能伸张,受冤屈而不能平反?”
场内的人激动过后,孟飞也开始出声了。他一开始就提出了一个反问。把场内的华人都给问倒了。是啊,为什么他们会受到排斥,为什么他们好好的上街,那些白人会无缘无故的追着他们打;为什么明明是他们买下的地方,会被无故的没收去;为什么他们的孩子不能到学校上学;为什么他们生病了不能去医院这些华人都想着自己遇到过的事情,但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为什么。
“你们回答不上来了吧!”孟飞故意装着脸色阴沉,看到周围的人被自己问倒了,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下,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妈的,一条男不男女不女的破辫子居然还舍不得剪。
他接着大声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就是因你们头上顶着的那条辫子,正是这条辫子,它象征着一个无能,被外国人视之为肥肉的满清政府。”
这句话刚下,周围的华人就开始眼睛一亮,有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叫好:“孟少爷说得对,就是因为那个无能的满清政府。”
没错!
“你们的妻子被人强奸后,这个清政府为你们做了什么?没有!”
“你们上街被无故殴打后,她又为你们做了什么也没有!”
“你们孩子有学不能上,有病不能医,受排斥也还要忍气吞声,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