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是木生!)
聂老爷子并未回话,叮嘱完胡啸天,要紧跟着渐渐消失的木森后,聂老爷子回身走进了茅屋,反手关上了柴门。
其实早在聂老爷子的次子,聂雷,在年初隐秘探望自己时,聂老爷子就知晓了木森的真实身份——曾经是天南省未来的篮球巨星!
也是从那时起,他知道了埋藏在木森心中的第一块心病,篮球!
而今天晚上再经此一事后,他继而发现了木森心中的第二块心病,官场!
灵魂死后,残躯依旧苟活于世上,他心中执拗的,也许只是为了多看水莹与木剑一眼吧!
那一晚过后,木森越发迷上了醉酒。
田埂上,厕所里,鱼米桥上,杨树林里,坟堆旁,水花河里。
彻夜不归的次数越来越多。水莹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小木剑,小木剑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在哪里,他都能寻到爸爸的身影。
年幼的小木剑,或许是感受到了木森的与众不同,每次瞧见烂泥爸爸后,他都会扯开嗓子嗷嗷大哭,也许,他也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吧。
也正是从那一晚上算起,一个多月后,大概是10月30日的入夜时分。忍无可忍的辛小梅,伙同水青青等四人,将醉倒在泥巴路上的木森,抬上拖拉机,扔进了二河镇上的垃圾堆里。
如果不是聂老爷子突然登上门来,
如果没有长达三个小时的闭门谈话,
如果聂老爷子没有选择掏心窝子,
木森在遭此劫难之后,
他是否仍然浑浑噩噩地活着,
谁也不知!
11月29号早上,从辛集集市上卖鱼归来的聂老爷子,蹬着三轮车,到达鱼米桥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转动车头直接穿行过去。
他沿着水花河北岸的泥巴路,一直向前骑。当骑到放眼望去,眼里除了萧条的农田就是一片无边际的杨树林后,此时在他的三轮车旁,就只剩下一幢刚翻修过的黑瓦白房子了。而这里,正是水莹的家。
停好三轮车,拿上两杯裹得严严实实的热豆浆,带上锅盔与油条,顺着米宽的砖头小道,踏上三级石头台阶,最后跨过黑迹斑斑的石条墩后,聂老爷子见到了面色晦暗的水莹。
“小丫头,你先吃点早餐,然后把木剑小家伙从房里抱出来。你俩在堂屋里呆上一阵子,我进去跟木森言语两句!”
聂老爷子递过手里的早餐,暖心地对水莹说到。
“嗯,我这就去抱孩子。”
水莹接过早餐,并随手将其放置在方桌上后,片刻功夫,她就抱着小木剑走出了房门。
“小家伙,早上好啊!”
聂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毛线帽下,安安静静的小木剑。老人家随即抬起手来,尝试着跟小木剑打招呼,谁想其和蔼可亲的模样,顿时让小木剑喜笑颜开。
“好啦,我进去了。”与小木剑亲热一会后,聂老爷子与水莹招呼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水莹家的卧室。
进入卧室,聂老爷子一眼就发现了靠在床头架上,睁着眼,傻傻看着天花板的木森。
见木森并未搭理自己,聂老爷子摇了摇头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一天早上,他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木森,告诉这个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失意年轻人。
而在聂老爷子关上房门三个小时之后,木森成为水花村中,第二个知晓聂老爷子身份的人。而整个天南省,认识并知晓聂老爷子深居此处的人,屈指可数。
聂老爷子,真名聂沧海,祖籍是天南省北河市。1930年生,生于北京(当时还叫北平)。
父亲聂荣光,是北京大学知名的国学教授(纯属虚构,切勿去搜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