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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年洪水泛滥期间,胡啸天妥善安置了水花村老老少少将近千余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神秘的老人,聂老爷子。

    在洪峰过境的前三天,胡啸天位于水花小学的单人宿舍里,那座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私人座机电话,曾接二连三地响起。

    打电话的主要是两个人。这二人与胡啸天的通话内容也大体相同。他们让胡啸天,务必保证聂老爷子的安全。

    98年8月30号那天,与洪水一同流走的,除了池塘里的鱼,还有聂老爷子的茅草屋。

    那个时候恰好赶上水莹预产期临近,而木森,难得在那一段时间里,扔掉了手中的杨林坊。

    远离了酒,该如何抚慰空虚的精神?总得寻点事去做吧。这时刚好聂老爹要盖新的茅屋,他老人家那里明显缺人手。

    木森眯着眼,透过鸡毛一样的刘海,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想了想,去吧,去帮忙搬搬木头,给木梁上的聂老爹递送些小工具,打打下手,他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从8月31号一直到9月8号,差不多9天的时间里,木森基本上是在太阳底下度过的。本就不修边幅的他,经过烈日的洗礼,不出三天之后,木森就活脱脱变身为,仿若来自非洲的一位难民。

    村里受到水害的村民,他们倒不用像聂老爷子那样去重建新房。他们主要是忙于清理自家家中的污泥垃圾。

    故而在受灾村民各自忙于恢复生计的时候,神灵村以及水花村,他们是不会有多余的劳动力,能提供给一个生活在村外外姓老人的。

    不过这种情形也不是绝对。除了闲在家里被辛小梅一百个瞧不上眼的木森之外,还有一个人,他同样也时常往返于水花村与万亩鱼塘之间。

    而这个人,正是水花村的村长,胡啸天。胡啸天忙完白天的工作后,他几乎每天都会不辞辛劳地赶到聂老爷子的新家。

    昏黄的灯光下,在木森诧异的目光里,不用聂老爷子吩咐,胡啸天进门就东瞧瞧西看看。

    哪里房梁不结实,哪里铁丝没扎紧,哪里茅草稀松锤子,扳手,钳子等趁手工具,一把抄起来,二话不说,这里敲敲,那里磕磕。

    一手擦着汗,一手不停地忙活,干起劲了,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往往这个时候,木森都是坐在泥巴地上。靠着大门木柱子,蜷着两条大长腿,赤着膀子,淌着汗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几乎达到忘我境界的胡村长。

    木森总在想,这大哥,他到底图什么啊?

    而与沉默安静的木森不同,聂老爷子通常在这时会搭好钢灶子(一种铁制的做饭工具),再在灶上摆上一铁锅,添上木柴,点上火。

    煮上大概三碗米,然后在大米锅里放几个咸鸭蛋。待米饭蒸熟后,拿起铲子烧几条鲫鱼,接着抄上两盘酸辣土豆丝,再从酸菜坛子里整一碗酸菜叶子。

    若是聂老爷子忽然觉得不够吃了,他一般会再煎上五个鸡蛋。

    大概晚上9点时,几碟小菜摆上小木桌,鲫鱼汤稳居最中间。接下来就是一瓶杨林坊,三张瓷碗,开吃!

    星空作灯,蛙声为乐。聂老爷子坐在上席,左手胡啸天,右手木森。举杯邀月,共饮三人。

    每当此时,若有夜风拂过湖面,总是会唤醒塘中少许不安分的鱼儿。这些鱼儿不随洪水游走的原因,想必它们也是不舍得这散逸的酒香吧。

    重建是件令人感到奇怪的工作。一片废墟真实不虚地横在眼前,有时候人会因此沮丧,有时候人又会因此生出新的希望。

    三维世界里,不管人的意识形态如何变化,随着另一维度,时间的流逝。一段时间后,向上的意识会给人带来向上的善果,向下的意识会给人带来向下的恶果。

    很明显,水花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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