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格很快就下了楼,大老远就看见太阳底下那个浅蓝色的身影。
走进叫了一声,原赤青回了头。
他咧嘴轻笑,一口白牙带着深深的酒窝印入梁格的眼帘。脸又黑了些,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好几天没有打理,显得格外憔悴。
自前段时间两人通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原赤青有在微信发过道歉的话但梁格都没有回,她觉得没有回的必要,已经分手应该还是要保持些距离。
梁格被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撑起手掌抵在眼前,眉头紧锁,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走进一家咖啡馆,这个时间人很少,梁格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看到穿警服的原赤青有些唯唯诺诺,犹豫地上前。
原赤青心情不太明朗,服务员问他点些什么语气不太和善,梁格静静盯着他没有说话,服务员惶恐地退下。
“你最近过得不好。”梁格问的是陈述句。
“看到你们这么甜蜜,我怎么好的了?梁格。”
原赤青自嘲地轻笑出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火,火光砸幽暗的咖啡馆格外地醒目。
经理上前友好地提醒,“先生,我们咖啡馆是禁止吸烟的,可不可以……”
“啪”的一声,冷不丁重新盖上打火机的盖子,其余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原赤青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微微抬了抬右眼,眼角抽动,瞥了一眼那咖啡馆经理,缓缓吐字,声音不大,却让人汗毛竖起
原赤青说:“滚。”
梁格和经理都变了脸色,经理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被原赤青说了滚感觉无地自容,说了句抱歉便离开了他们座位。
“赤青,你怎么这么说话?”梁格有点生气,印象里的原赤青是个很有礼貌的男生,并不是现在这番模样,见原赤青黑着脸,梁格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如果是因为我让你不高兴,我可以走,你不要这样子。”
咖啡端上了桌,原赤青不停地夹着方糖,像是要将咖啡杯堆满。冷气嗖嗖地,梁格竟觉得有些寒毛直竖。
“梁格,我有没有说过,要是被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会忍不住掐断他的脖子?”原赤青的口吻稀松平常,可在梁格听来却是诡异的很。
梁格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男人,良久,她说:“你说这话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警服吗?”
“对不对得起,又怎么样呢?梁格,你欠我的。”
说了一句让梁格没头没脑的话后,他起身离开了咖啡馆,徒留梁格在座位上发呆。梁格很困惑,望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几块方糖还没完全融化,rǔ白色的一角露在咖啡的外头,像冰山,又像锋利的小刀。
刚在写字楼外原赤青回头的笑容好像就是一个泡沫般的错觉,梁格后来想,那或许是原赤青留在这个世上最纯,最美的笑容了,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洋娃娃,像是在沙漠渴到快虚脱的旅客看到了一汪清泉,又像是…原赤青看见了他最爱的梁格。
梁格没有再回写字楼而是拨通了Evan的电话,她现在急切想要听到他的声音。电话很快接通,梁格的心比刚刚静了些,抛开因为原赤青产生的不舒服,走出了咖啡馆。
在哪呢?
我在家。
我想你了。
那你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
梁格拉起长裙,迈开了步子向前奔去,路边梧桐树投下来的碎影洒在了她的脸上,她追上了那一辆差点错过的公jiāo车。
梁格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梁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梁格不免惊讶,“爸。你怎么回来了?”
梁正开门的手一顿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