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好在这边儿有条河,大中午的没人过来。泔水就收进泔字招牌下,满囤心想,他家的猪可是要开心了,泔水桶里面可是丢着不少的馒头块儿包子皮儿的。
满囤一口气跑了三四回。最后把两只大桶冲刷干净,送了回去,结束了食堂之行。
大厨对干净的空桶非常满意,天热,桶不干净的话屋里味道非常大。一高兴,就送了满囤一碗白猪油。食堂里不缺这个,不过对山沟沟里的人家来说,拿回去就派上使唤了。
大厨想得不错,这碗猪油对他们家来说太重要了,家里十天半月不吃一回炒菜,用油全靠着龚大厨的十斤菜油做支援,小孩子们个比个的瘦。
“山里的山货快熟了,回头给你捎点尝尝。”满囤拿着盛猪油的碗,一时激动起来。
大厨一咧嘴,“有了都送过来,给你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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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一张车票,满囤又坐到了城西。听说这里有家国营纺织厂,工人也多,效益也好。
当然,职工楼底下摆摊也很方便。
不过满囤大老远的赶过来,主要还是冲着纺织厂这三个字。这里肯定有卖布的。他这半天时间挣了六十多块钱,一定要好好给王氏买些花布,还有几个小家伙,也该添些新衣了。
全家人的衣服尽管都洗得干干净净,却都缀着大大小小的补丁。
没走多远,就看着一块大招牌。
李红布行。
太好了,不是国营商店。小小一块白漆招牌,看着很新,是家开业不久的新店,想必里面的布都是新花色,满囤就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通柜台上一幅幅的布匹带着刚出厂的染料气息。
满囤左看右瞧,迅速选中三块。
卖布的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烫的焦枯的短发根本看不出个造型。正半躺在竹躺椅上歇晌,见着满囤进来,反而把眼睛闭上了。
“大姐,这三块布我都要,请帮忙给我裁下来。”
卖布的女人已经开始在凉椅上打嗑睡,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之后,压根没动,只当没听见。
“同志,我要扯布,就要这三块儿。”满囤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两遍。
“吵什么吵,扯什么布,乡下来的穿什么新款的布,就这一种,三块七一尺。”胖女人一脸被打扰到的不满,一欠身,从椅子后面扯出一匹陈年旧布来,往结账的柜台上一甩,立刻震出大把的灰尘。
“我只要买这三个花色的布。”满囤也生气了,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任性的卖家。
“买花布c买花布,买回去配你的破鞋啊”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满囤给气坏了,这肥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这样的嘴脸还开什么店
“讲理跟你”肥女人又扫了他一眼,别有用心地在他的脚面上停顿了一会儿,凉凉地说道:“讲理也行啊,把你布票拿出来。”
“bitch”满囤在心里骂道,他就是没有布票。出门前压根也没想到全国还在流通这种原始的玩意儿。结果到头来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来这边儿碰碰运气,哪想到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的布鞋因为追火车时摔了一下,把前面挣破一个口子,现在正露着大脚趾。
这可是王氏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满囤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用心制作的一双鞋,现在也是心疼的不行。
结果倒叫这个虚荣的草包脑袋当成了没钱的主,这一通难听话说得,真是把她那点儿烂底子露骨的抖了出来。
ps:内心十分渴望让满囤取粪肥出来堵她的门
“李招娣,你怎么又逃班了,二车间的纺锭都压成堆了,一班人都在等着你,你还有心思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