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锅烧着沸水,加上天又闷热,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王氏赶了满囤几回,满囤捞完最后一把豆角,才离开灶房。
中午的时候每个人都分着两个水煮蛋。
满囤偷偷在心里叹气,王氏心里的火还没过去呢,不然哪舍得大中午的这么吃。
满囤就只能拼命的在这几天里到四邻近的村里给人重修猪圈。
修猪圈这种小活,泥瓦工看不上,也不挣钱。村里人都穷得响当当的,能给满囤的也不过是自家地里的杂粮,田里的新菜,能拿出鸡蛋跟咸肉的人家都属于日子过得很可以的中等人家了。
不过现在正是长蔬菜的时候,多数都送的是田里的菜,满囤每回收着的蔬菜都是整车整车拉的,等轮到他的萝卜地收获的时候,空间里存的菜都够他们家吃一整年。
最后五天,满囤每天吃罢晚饭,都要往自家地里转上一圈。他的种下的萝卜苗现在迎风见长,几乎一天一个模样。每次巡视完菜地,都让他有一种踏踏实实的喜悦。
满囤倒经常躺在他高高的田块上忘记时间忘记自己。他身边是绿油油的菜地,自然c新鲜c充满生机与活力,头顶上红通通的火烧云铺满半个天空,远处高山密林,田里夏虫咝声,周围的一切辽远而空阔,唯有他与他的田地,渺小而又真实。
但是在萝卜就要成熟那一天,满囤再没了宁静与淡泊的心情。他的萝卜田被毁了一整片儿
在发现田里好端端的菜被啃坏的那一刻,王满囤气得简直要发疯。萝卜虽然才种下不到一个月,但一家人在其间花去的心思c洒下的汗水无法计量。结果c结果好好的眼看着就能收获幸福的果实了,却被拱秃了三分地。
是野猪干的。从满囤开垦这块地到如今,野猪从未现身过一回,但在萝卜收获前两天,它们嗅着味道找到了地头上。
野猪不比野兔,在萝卜快长大的时候,满囤已经在周围布下了大量的套子,随着萝卜越长越大,套中的兔子也多了起来。虽说兔子可恶,其实顶多也就啃个三两棵,还多半只啃几口萝卜缨子,对收获是不怎么影响的。
但野猪就不一样了,一晚上就拱坏了三分地。这还是在单头野猪出现的情况,如果来的是一群,那他这块儿地就别想再有收成。满囤看着被扒得七零八乱的田埂和所剩无几的碎叶,简直恨到不行。他所有的心血,竟然被毁得这么迅速。
他不由得想起了克生少梁他们背着的猎枪。他也曾有持枪证的。有一刻,他几乎要冲回去把猎枪借来,痛痛快快地把野猪杀个干净。
不过他又没有这么干,愤怒让他失控,但四野安静,又让他能够平心思考,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带枪打猎不是什么明智的方法。即使他能找到林子里的野猪,也不能保证把所有的野猪全部杀光。
野猪其实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今晚还会再来,如果今晚不能啃光这片田,那么它们明天会继续来。
当满囤再次望向红通通的天空,残阳如血。他希望这是未来某一天他手刃这帮四脚强盗后留下的画面。
就这么放任大田被毁他是不能甘心的。满囤盯着自己的随手空间,一怒之下把这么些天收集起来的荆棘全都放了出来。他每天都随手收集荆棘,原打算等家里的大田改造完成后,围在田边遮人耳目。现在,他只能希望它们足够尖锐,能够挡一挡野猪的贪婪。
满囤放出的荆棘丛不仅围住了萝卜田,也将所有大田都围了起来。不是围了一层两层,而是用两米厚的荆棘墙把田块密密麻麻围得水泄不通。除非是用空间收出一个洞来,不然连他自己也进不去。
至于防不防得住,那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了。满囤布好了防护墙,最后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王氏看着他两手鲜血的回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