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是香饽饽般的存在,至今为止一个交好的近友都没有。自己若是与他攀了亲,等于直接坐稳了这皇位啊。四弟五弟还争什么?统统玩儿蛋去吧!』
苏绒忍着心里的恶心和笑意,挑眉看向他:“哥,我哪里好意思说这些。”
“哥哥既然如此为我着想,能不能替我探听一声呢?”
苏奕还没有听懂她话里的用意,满脑子都在幻想这澹台大人为自己鞍前马后的模样,狂喜着点头道:“妹妹,你终于肯听你二哥一句话了!哥明日便去找父皇,替你求这婚约!”
要不然怎么说,男人总有好攻略的一面呢。
这人地位权势越高,便越容易自负又自大。
苏绒笑吟吟的出了太子府,等着明天看笑话。
这云英国同鞑靼之间,要么利益交换,要么政治联姻。鞑靼想要内陆的金玉粮食和美人,内陆想要鞑靼的勇士骏马和牛羊。
谁都贪心想多要一点,眼下的交换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如果不是那可汗两年前来京时看上了宴席上嫣然一笑的苏绒,政治联姻这个选项压根不存在。
——是嫁掉毫无用处的女儿,还是低价卖掉大笔的粮桑锦缎,用巨额的代价继续换取和平的发展时间?
这皇上老归老,小算盘倒也打得精。
他不可能为了女儿所谓的幸福,就把她嫁给她喜欢的人。
太子这时候急不可耐的求婚,反而会暴露自己急于上位的嘴脸。
“不回宫,去寿山王府。”
苏麒在兵部工作繁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寿山王妃同苏绒谈笑甚欢,两人如亲姐妹般絮语闲聊了一下午,还一起在院子里赏荷喂鱼。
“绒绒过来玩了?!”苏麒看到苏绒的时候,明显精神了不少,大声笑道:“薙儿,把家里珍藏的石冻春取来!今儿得好好喝一杯啊!”
苏麒能吃能睡也能打,长得也颇为壮实,看体格都是当将军的料子。
他心思单纯,但也清楚这宫中人人算计的实情,唯独宠爱这唯一的一个妹妹。
苏绒倒也没有推辞,一家人坐下来畅饮寒暄,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
寿山王妃知道她有话要单独跟苏麒谈,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提前离开,留他们二人在正厅里,连带着把婢女小厮也驱走了。
“怎么?可是宫里有谁欺负你?”苏麒左右一瞥,皱眉道:“跟大哥说!大哥护着你!”
“哥。你还记得鞑靼的事情么。”苏绒抿了口冰凉的美酒,慢悠悠道:“二十年前,他们占了扶风郡,还大肆烧杀掳掠,祸害了不知道多少百姓。”
苏麒一愣,神色沉了下来:“所以父皇动心想把你嫁过去的时候,我第一个不同意!”
杯子当即被砸碎在地上,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这帮狗杂碎们!如今还觍着脸想娶走我妹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哥,你想过为什么,这游牧民族要来抢掠东西么。”苏绒看着他,神情平静而又认真。
“为什么?”苏麒喝的有点上头,大着舌头问道:“还不是帮狗娘养的,都是狼子野心,没有仁义!”
这根本就不是道德观薄弱的问题。
“不,哥哥。”苏绒提高了些声音,徐徐道:“他们不懂农桑,秋冬无收无获,只有靠用牛羊置换粮食才能过冬。”
但是粮食是死的,牛羊是活的。
这春耕秋收,哪怕某一省的农作物因洪涝颗粒无收,其他省市也总有收获,可以相互接济。
可是一旦牛羊出了瘟灾风灾,那几乎是一死一片,也没有哪个部族能帮扶一把。
“你的意思是?”苏麒酒醒了一些,却还是转不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