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问道:“谁是铁匠的证人?”
书佐一怔,指着所有人:“之前他们都说是。”
刘封冷笑一声:“再问问。”
书佐转头再问,这次大家纷纷摇头,连同那幸免的五个人也都连连摆手,这时候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和这件案子沾半点关系。
“升堂!”
刘封转身走回大堂向班楼吩咐一声,坐在了桌案旁边。
班楼只好重新回到大堂之上,猛拍惊堂木,大喝道:“升堂!”
“威武——”两旁的衙役又喊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明显更有底气,想不到刘封三言两语就把外面这帮刁民给收拾得服服帖帖,果然不愧是八千岁。
班楼传令让古再丽和克目吾两人重新跪在堂下,让二人将案情重申一遍,古再丽只是低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倒是克目吾知道事已如此,如果这时候退缩,肯定免不了一场责罚,干脆豁出去了,将他家的母驴被“强奸”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班楼见古再丽一直不肯说话,只好向刘封说道:“方才审案,古再丽情愿陪克目吾五百钱,但此人却不答应,非要古再丽以身还债,和他同房才算公平,否则就按新律来惩处。”
按照最新的汉律,凡和奸者,杖八十,男女各徒一年半。
有夫者,杖九十,徒两年。
强者各加一等。
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这是刘谌登基之后由费祎等人再次修正的汉律之一,经过刘封的建议,加强了对“奸”的管制,甚至参考了部分唐代和明代的徒刑,以此来保护妇女的权利。
并加了新规,有夫妇人被强奸者,男子决杀,女人不坐罪,反抗致死者,女子同样不坐罪。
凡是通奸者,男女各判徒刑一年半,如果是女方有丈夫,则徒两年,如果是强奸,则在此律之上,罪加一等,如果有夫之妇被强奸,强奸者按律当斩,而受害女子则无罪。
这些政令在还处于荒蛮的西域之地推行开来,这对他们的行为举止都有极大的约束,自然会有不轨之人反对。
刘封将此案略作推断,就知道克目吾这次借题发挥,胡搅蛮缠,有这么多人响应,并不是他们支持克目吾,而是对新政反抗,如果此案处理得不够公正,或者违背新律,以后在这里推行新政可就困难重重了。
虽然人人都知道律法只是针对天下黎民,并不能约束一头驴,但众人闹腾起来,似是而非,早已脱离了此案的本质,他们就是要看看,官府到底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古再丽不同意克目吾的要求,按照“强奸”罪,古再丽的驴首先要被杀死,主人古再丽也要徒刑两年,这显然不是官府想要的结果。
“好个奸猾的刁民,”刘封低骂一声,这群混蛋竟然利用孤儿寡母来做挡箭牌,其心可诛,对班楼言道:“再问问这铁匠,要如何处理此事?”
书佐传话,那铁匠见刘封不问古再丽,又来问他的意见,不由大喜,以为刘封也是无可奈何,不禁愈发得意,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我克目吾可不是钻钱眼的人,我要的是公道,朝廷既然处处要我们讲律法,讲公道,难道用钱就能摆平公道吗?”
书佐也看不下去,怒喝道:“克目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大将军面前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
克目吾看了一眼旁边不发一语的古再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而更来劲了,手抚胸口叫道:“请大将军给小民评个理,我那母驴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让古再丽的公驴给强奸了,这不是犯了法?
我要向她讨个公道,只我要和她睡一觉,这件事就算扯平了,我也可以撤回诉状。”
“不要脸,你这个畜生!”
古再丽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大骂克目吾,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