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勒王子被擒,让戚渊德完全陷入被动之中,派人与龟兹援军联络之后,便在关内等候疏勒王的消息。
数日过去,也不见汉军再来书信,戚渊德几次派人去问优勒王子的情况,都恢复一切如常,饮食管够,优勒王子已经亲自写书给大王,叫他们耐心等候。
这一日吃过晚饭,掌灯时分,戚渊德正在营中闷坐,戚华瑶一身戎装来到帅厅:“爹爹,这几日你太操劳了,今夜让女儿来巡营查城吧!”戚渊德失笑着摇摇头:"丫头,巡城之人我早已安排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这几日汉军不发兵,为父担心刘封另有阴谋,丫头你该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迎敌,那才是用
你的时候。"戚华瑶按剑言道:"爹爹,按照日程来算,王城的人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女儿正是担心汉军在这时候搞诡计,万一他们冒充使者入关,岂不是坏了大事?事关骆驼岭的安
危,其他将官恐怕不敢盘问使者,女儿亲自查看,也是以防万一,一两日不碍事。"
"唉——真是好孩子,为父有女如此,强过男儿数倍,此生无憾!"戚渊德闻言一声长叹,点头道,“既如此,这两日巡城之事丫头就多费心了。”
“为爹爹分忧,这是女儿该做的,”戚华瑶假装不悦,上前为戚渊德揉着肩,忽然说道,“离家转眼近一年了,有些想念母亲了。”“唉,从军出征本就如此,非但你我离家在外,这三军将士也都经年不曾归家,不知多少人有想念亲人,”戚渊德目视大厅之外,轻抚花白的胡须,沧桑一笑,“不知大王如
何处理太子之事,若真是让了骆驼岭,恐怕疏勒当真难保,为父年事已衰,待交了骆驼岭的军事,便一同回家去吧!”
“爹?”戚华瑶吃了一惊,“虎老雄心在,你不常说功业未成,不归田园么?”多少年来她还从未见戚渊德如此颓败过,即使年过六旬,依然不服老,武艺高强,寻常将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守骆驼岭也是戚渊德主动请缨的,虽然局势对疏勒不利,
甚至在戚华瑶看来汉军已经稳操胜券,但听到老父亲一声叹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多少有些愧疚。“功高震主呐!”不想戚渊德却苦涩一笑,“为父一生征战,为国尽忠,又娶了公主为妻,本以为与大王推心置腹,同进同退,未料还是受到猜忌,君心难测,为父若再不急
流勇退,恐将来连累丫头你呀!”“爹爹……”戚华瑶一惊,才明白戚渊德这是担心后来之事,轻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女儿不怕这些,如果大王真的不信任爹爹,女儿便带着你和母亲离开疏勒,我们……
我们干脆回中原去吧!”
“中原?”戚渊德身躯微微一震,半晌之后才缓缓道,“你娘为我三十年留在疏勒,也想家了吧?”
“好了,爹,不说这些了,先等使者来了看大王如何裁决吧!”戚华瑶见他越说越难过,赶忙岔开话题,笑道,“无论如何,女儿会保护好爹爹和娘的。”
“好丫头!”戚华瑶点头欣慰而笑,将兵符取出来交给戚华瑶,“去吧!”
戚华瑶接令在手,心里一阵高兴,暂时收起思绪,马上出门点了二百名骑兵巡视营寨,增派五百精锐到关后守卫,亲自带着两百女兵到关上巡逻。
到了半夜来至关前,一弯银月挂在东山,远山只见黢黑起伏的轮廓,四周只闻虫声,远处隐约看到大汉营寨灯火点点。
戚华瑶在关头上溜达一圈儿,把守军都支开到关下去歇息,只带着女兵巡逻,在关楼上点起三支火把。
不多时便听到左边脚下响起几声夜枭之声,戚华瑶快步走过去,正见无数道钩锁抛上来,不多时便见许多黑衣人如蚂蚁一般爬上关头。
当先一人上了关头,一个灵巧的翻身便落在地上,抱拳道:“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