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过,却也看得出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巨型战争武器,只能智取。
可惜用计也得有机会,火油弓箭阻敌也得有墙可据。
再悍不畏死,直接冲上去也不过送死罢了。
但既然计谋不成,那他们还是得去,作为军人,死也要死在所有人前面。
满城哀戚,父母把孩子的头按在胸前,低声哄他们一切都会好的。乡亲邻里互相抱着痛哭流涕。富商巨贾、王公贵族仍旧不死心,组织人马预备逆着敌军洪流冲杀出去。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要死也要拉个垫背,也要给家人争取一点逃生的机会啊。
城门是唯一的出口,而这出口外有猛虎山熊窥伺,但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
纷纷跟着守城兵士们冲了出去……
一场壮烈的悲歌即将奏响。
“兑阵!”
应声,湘檀百姓像是突然陷入了沼泽,纷纷倒地。
群鹤清唳中,抬首仰望天际。
雪衣高冠的道君乘风而来,有的连人带鹤缓缓降下,护佑众人。
更多的却是径直掠入了彼方战场。
轻袍烈烈,长发飞舞。
白衣血色深,拂尘拗断魂。
看着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看似仙风道骨,转瞬就化身修罗的白衣人,羽、屠二人火速命令全军后退,露出藏在后方的巨型军事武器。
巨矢、刺木滚、火石冲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密密麻麻而去。
“西山众弟子,以我为眼,结阵!”
“起艮!”
生死关头,领头一人当仁不让,率领西山众弟子以身为盾,生生为湘檀百姓筑起了一道真气之墙。
硕大的矢石撞击在上面如泥牛入海般消融不见。
这声东击西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呢?
翼虎两军骇然。
但观察一晌后,羽晏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威力越大消耗就越大,他们撑不了多久,继续。”
敌军仿佛不知疲倦,劈头盖脸的轰击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像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情势到底会倒向何方?
渐渐地。
越来越多的西山弟子嘴角接连不断地渗出鲜血,脸色苍白却毫不退缩,依旧苦苦支撑,为身后素不相识的百姓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阵法是可以削弱很大一部分攻击,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会反馈给摆阵之人。此消彼长,阵法本就需要巨大的灵力支撑,如此一来可以用于护佑自身的灵力便相应大大减少……
丹田灵脉干涸的那一霎,再也抵抗不住连城门都可以轰碎的重击,浑身筋骨俱碎,血花飞舞中遗憾地倒地。
直至一双双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远方百姓奔逃的背影,与过往种种快乐时光的剪影jiāo织在一起。
便终于可以安然阖目。
见人都快跑光了,屠达有些急了,“左翼王!”
“别急,他们快撑不住了。”
西原人好战,听到一向隐居世外的西山人都出来了,更是跃跃yù试。
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羽族大显神威,别提多憋屈了。
但羽晏推断得不错,人力哪里可以撼动羽国耗时近百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铸就的军事武器?
不过是死前不甘的挣扎罢了。
蚍蜉撼树。
艮阵碎裂瞬间,有人冲天而起。
乍然不用再继续支撑大阵,众人纷纷脱力倒地,巨石也朝着他们激shè而来,但却没有砸在他们身上。
“师兄!”
“师兄”
“呜呜……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