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佐民正在思索，忽听秦韵道：“咦？”

    不禁奇怪她为何发出惊叹声。

    再听陈阳琴声，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假如把琴艺分为s、a、b、c、d五档，s为超一流档，d为入门档。那么秦韵大致处于a档优秀档，孙佐民处于c档合格档，而陈阳则处于d档的入门档。

    这样划分在座的几位大概不会有什么意见。

    就算是袁姗姗心向着老爷子这边，也只能承认他的琴艺在秦韵和孙佐民之下。

    令人奇怪的是，一开始陈阳的琴艺确实在d档，弹着弹着就变成了c档。再弹一会就直接超越了孙佐民，到了b档。

    秦韵之所以发出惊叹声，原因就在于此。

    很明显地，在弹琴的时候，陈阳的琴艺在飞速进步着。

    这就让人不可理解了。任何一项技艺的进步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讲究循序渐进。只有付出艰辛的努力，旷日持久地磨练，才会进步那么一点点。

    尤其对于像弹奏古琴这种连入门也很艰难的艺术，一点点的进步就很不容易了。

    没有哪个人在开始弹一首曲子时是学徒，等弹完就成大师了。那是无法想象的。

    现在的问题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就在当下，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或者说耳朵里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随着演奏的进行，陈阳的琴艺一路从d档跳到c档，再从c档跳到优良档b档，最后到了优秀档a档。

    到这时广陵散已经弹奏完了。

    假使没有弹奏完，陈阳的琴艺会不会直接超越秦韵，跳到a+档甚至s档呢？

    看起来很有可能啊。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就连不太懂音乐的公良喜也感觉到了陈阳前后琴技的巨大差距，陷在惊愕中一时无法自拔。

    随即大家又明白过来，陈阳实际的水平应该就是a档，起初之所以听起来是d档，可能是他故意为之，为了不使c档的孙佐民难堪。

    谁知弹着弹着就兴发了，忘记了初衷，结果就把真实水平表现出来了。这样一来，孙佐民岂不更难堪？

    公良喜就道：“陈老啊，你啊，你啊。”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到底是说陈阳深藏不露呢，还是说他90岁了还不通世故，不懂得讨好领导？也许两者皆而有之吧。

    孙佐民在陈阳的琴声从c档跳到b档时，确实是有些懊恼的，但当陈阳突破到a档时，就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了。

    这其实很好理解。一个堪堪能打倒你的人，你对他是不会服气。总以为自己能战胜他，败了是因为运气不够，而不是实力不行。

    如果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倒你，你反而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了，因为根本打不过啊，除了服输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孙佐民现在的心理也是这样，陈阳的琴艺一旦到了a档，他对陈阳就只留下了钦佩之情。他是懂琴的，知道从c到a的鸿沟有多巨大。

    至于秦韵的心理，那就难以捉摸了。

    非常复杂。主要是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首先她是一位专业古琴师，而陈阳的正业可是商人，弹奏古琴仅仅是他的业余爱好。其次她是三秦省第一琴师，而陈阳在江南省籍籍无名。第三她风华正茂，而陈阳已经90岁了，说难听点这个年纪的老人说话口齿都已不清了，陈阳老先生居然还能将古琴弹出a级的水准来，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想起昨天陈阳说的话，她隐隐觉得这个老人家可能还有潜力没有发挥出来。

    秦韵的脸色苍白了。自己玩了几十年的古琴竟然还玩不过一个90岁的业余爱好者，这算什么？她觉得有些头晕。

    石明看出来了，连忙道：“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