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很认真的想了下,最终慢吞吞的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那时候肺结核死亡率还挺高,你这虽然不是肺结核,但是拖下去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引起肺水肿,支气管扩张,再然后”
“够了别说了。”他闭了闭眼,“我谢谢你。”
叶臻“喔”了声,乖乖闭了嘴,又小声嘟哝了句,“以前跟别人打架,胳膊断了也没听你哼一声,怎么偏偏怕这种东西。”
“要不是因为你不省心,谁愿意和那帮人打架?幼稚。\"他眉头皱了皱,又想起些什么,欲盖弥彰的补充了句,”还有我说过我不怕嘶——“
“对,对不起先生。”那小护士像是吓坏了,说话都不利索,“我不是有意的”
他一声抽气过后,目光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然而由于一种习惯性的风度使然,他并未发作,依旧是彬彬有礼的谦和,“没事。”
反而是一边的叶臻急了,她看着那根扎坏了的针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不是你这,你这就算是扎偏了,也得有个度吧?这都成什么样了!针头都”
“嗡,嗡——”
她连珠炮似的还没叨唠完,手机却很不面子的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奈只能咽下吐了一半的槽,低声和他说了句,“我接个电话。”
他“喔”了声,并未多问,看着她慌慌张离开的背影,眸中有片刻的失落淡淡闪过,只一瞬,接下来便回归了一如既往的淡然镇定,尽量温和的语气,他看着那个小护士,“麻烦您轻点吧。”
她忙不迭的点头。
叶臻找到过道一清静处,摁下了通话按钮,“有事?”
“”那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默了下,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许久,“我下周回国。”
她怔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一沉。
“知道了。”她轻声细语的回答,顺带问了句,“这就回来了?”
“哦?”那边有意味不明的尾音微挑,“不希望我回来?”
她闭了闭眼,莫名的感到有些倦,懒怠多说,只淡淡说了句,“我是觉得既然伯父身体不大康健,你作为儿子,是该多陪陪他的。”
他在那边很古怪的笑了笑,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这用不着你操心了,这回一见,才觉着他身子比我还健朗呢。”
她出于本能的点点头,完事之后才想起他看不见,于是慢慢又加了句,“没事儿就好,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吧。”
他慢悠悠“嗯”了声,停顿片刻,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句,“纫玉就不和我一起回来了。”
叶臻只觉得脑中‘轰’的一炸,瞬间空白一片,失声,“你说什么?”
“老人们挺惦她的,常日也寂寞,留个孩子做个伴也是好的。再说纫玉也是自小英国长大,在上海并不习惯。”
叶臻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曲的渐渐发白,她抑制不住不稳的声线,“苏牧天,你不要过分了!”
“说什么过分不过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是如何漫不经心的,慵懒的笑着,“可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孩子放哪儿不是一样的,再说我爸妈还指着咱们早点把事儿办了给他们再添个小孙子呢。纫玉天天在跟前转悠也不方便,是不是?这不光是我一人的主意。”
即使是隔着如斯遥远的时空,叶臻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她气得已经整个身子都在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然,如果咱们早点把这婚结了,把纫玉接回身边养也不是不行的,毕竟孩子总得跟父母多亲近的,是不是?这都看你了。”他依旧是笑着的,却字字不容拒绝的强硬,“至于生孩子什么的,你不行,我也不急。”
“你威胁我?”她问,“拿纫玉逼我?”
“威胁?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