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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果然发现她的脸色瞬间由刚刚的粉红变得一片苍白。

    “换一下,我来开车。”他语气平静,镇定的,淡淡不容置喙的锐利。

    她似是愣了一下,随即僵硬的摇摇头,“不,你病了”

    而他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已经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她的车门,态度强横的几乎不讲理了,“下来。”

    她整个身子都在抖,依言绕回副驾驶良久,还在止不住的颤栗。

    梁薄没有说话,稳稳的开着车,驶离当场,很久很久,他才将车子停在路边,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低声却强硬的吩咐,

    “叶臻,听话,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十二点整,伦敦。

    她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一如那句俗语所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他一直想告诉她,这个世界其实是有永恒的,譬如她给予他的,铅灰记忆中的一抹光,十几年的真空温室里,忽然传来栀子花的香气,淡淡的沁人心脾,驱散了伦敦无数个,总是阴郁湿冷的夜。

    从前的日子如流水一样在心底淌过,当他想起关于她的一切,依然会面带微笑,而当他想起关乎他们之间的一切时

    苏牧天收敛了笑意,目光莫名的郁郁起来,再凝望向纫玉时,跳跃的音符已从她娇嫩的手指间流泻出来。

    是入门的《天鹅湖》,且是较为缓和抒情的第一章,只是这对于一向毛手毛脚的小纫玉而言还是太难了。

    果然到弹了不很久时,她应付得有些局促,更是嘟起了嘴巴,甩手不干的架势。

    琴声嘎然而止,喜欢沮丧地停手:“不行不行!还是不行!纫玉太笨了。”

    苏牧天微笑着摇摇头,“宝贝不是说要好好学琴,等回头妈咪生日弹给妈咪听的么?”

    纫玉很沮丧垂头,碎碎念,“纫玉不喜欢这个,太难了。”

    “宝贝别急,”他耐心地示范,“你是指法有些问题,看,应该这样的。”

    他的手轻轻地覆着她的,带着她一起敲击琴键。手掌大而温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弹得有力时会有淡淡的青筋突起,可抓着她手时却又格外温柔。流畅的琴音轻松地在空气里响起,纫玉看向琴键的眼睛又燃起了兴趣,可爱的眨巴着,颊边泛起梨涡浅浅。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苏牧天满意地一笑——揉了揉她又不知何时翘了起来的小卷毛,不知为何,他一直很不爽她头顶这根总是翘的老高的呆毛。

    纫玉傻乎乎的只知道点头,一边笑眯眯的抬眼看他,浅棕色的眸子里,澄澈通透,没有一丝杂质。

    他看得有些呆,微微的怔神,好像很多年前,某人也是这样看着他的,站在回廊尽头,浅笑微微,目光简单清澈,带着些许探寻的好奇,却没有歧视,没有鄙夷。

    真是干净啊。那时的她多好。只是如今,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怀孕了。”她啜泣时温湿的呼吸,还隐隐残留在他的耳畔。

    他想起那年那夜,他惶惶然的松开她,退了好多步,跌坐在落地窗边,很久,很久很久。她兔子一样的缩在床角,被子高高拉过胸口,不敢动,更不敢逃。二人保持着这份对望,从天黑到天明。雨停了。

    “那就生下来吧。”他说。

    “爹地!”衣袖忽然被拽了拽,苏牧天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钢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纫玉正拉扯着他的衣服,另一只胖爪指着门口,娇声唤道,“奶奶。”

    苏牧天顺着她的小手望过去,黎恩正站在那里,温婉而慈柔的笑。看见纫玉指了她,也没再留在原地,而是慢慢的迈着步子走上前,柔声说道,“看见你们在弹琴,就没打扰,弹得怎么样?”

    “纫玉弹得很棒哦。”小家伙忙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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