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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么?”

    苏太一直追到了楼梯的尽头,推开露台的门,看见苏牧天靠在空荡荡一片的栏杆边缘,这两日天气反复,夜里更是极凉的,只听着凛冽的夜风飘飞的声音,他脸色冻得发青。

    “牧天你跟我过来。”她踉跄着上前,扯了他一下,没有拉动,忍着情绪又喊了句,“过来!”

    他烦躁的一声叹息,由着她扯着自己离开了窗边,拐进了一间客房。

    苏太点亮了落地灯,柔柔的灯光撒了一片,她面对着他坐了下来,看着浅澄的光晕破碎在他的眉眼间,冲淡了刚刚激烈的愤懑和阴鸷,看起来分外无助而颓丧。原本抵在唇间的训斥,生生的软了下去,只余得一声叹息,她握住儿子微微发颤的双手,轻声,

    “牧天,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苏牧天怔怔无言,目光越过母亲的肩,直视着窗外黑漆漆的虚无,很久才轻笑道,“你们做了什么的,我都知道。”

    苏太眸中有伤痛的神色一闪而过,“为什么?”

    “为什么?”他笑得愈发放肆,眼角却渐渐红了,“是啊,我为什么会知道?我自小就是个废物,是个怪物,你们不告诉我,我又哪能知道?”

    “牧天!”苏太皱眉,苛责了一声。

    他没有理会她,径自说了下去,“可还算幸运,我脑子还是正常的,你们能懂的我都明白,妈,你知道我这回去上海,都明白了些什么么?”

    苏太握紧了他的手,没有吭声,而他也不需要任何言语的支持,自顾自便说了下去:

    “我们到上海的第二天,她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我抱着她,一直抱着,她一直哭,在我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提到了很多人,其中,有她的爸爸,妈妈,孩子,还有梁薄。”

    “梁薄”苏太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母亲这副反应,似乎早在预料之中,苏牧天只是懒懒的笑笑,“是啊,您是知道他的,您和爸爸,都知道。只怕不光是他,连他们的孩子,你们都清清楚楚吧?叶臻当年,应该什么都和你们交代了。”

    苏太怆然一笑,无言以对,愣愣的看着儿子,涩然不敢开口,许久之后,才慢慢出声,“你不要恨你爸爸,主意是我出的,我们也只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可我不开心!”他忽然红了眼,哽咽出声,“你说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苏太看着儿子,许久许久,抬手替他理理鬓边纷乱的发,眼神是温柔入骨的疼惜,“儿子,你现在也有了纫玉,应该能够体会为人父母的感受,为人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至于过程,便顾不得其他许多。”

    “纫玉?”他忽视母亲其余言语,嘴角的弧度分外苦涩,唇齿间反复重复这个名字,“呵,纫玉”

    苏太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只当他仍旧沉湎在余痛中无可自拔,于是继续言说,“是啊,还有小纫玉。你看,无论如何,你和她总算也是在了一起,还有了孩子,一切都木已成舟,你”

    “她发烧那天”他将手从她掌心抽出,出声打断她的言语,似乎对于纫玉的问题并不想多谈,面无表情的将话题扯了回去,遣词皆是淡淡,“把我当成了梁薄,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叫,她求我救救她,还说了很多其它的话,我知道,她是想起那一晚,很多年前那一晚,你明白的。”

    她明白的,她当然明白。缄默中,空了的双手不自禁的握紧。

    “这是一个女人,能给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说。

    “牧天”她哀哀的喊了声儿子的名,却又不知接下来究竟该言何语。

    他却丝毫不显异样,目光慢慢的打量着这个昏黄的小屋,忽而莞尔,话锋一转,“真是巧啊。”

    这样一声没头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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