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
那段记忆太过晦暗,像是阴暗潮湿的寄生物,盘踞在心脏最深的地方摆不脱,逃不开,很恶心。
她的手心开始滴血,双目逐渐赤红,花费好大的心念才暂且放弃了同纫玉继续商讨这个问题的打算。不着痕迹的岔开了,只是难得通上一次话,她还有好多不放心的要仔细叮咛絮叨。而纫玉估计也是这些天憋坏了,抓住了机会,小嘴就像是装了马达,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没完没了的。叶臻只含笑听着,偶尔插上几句,眼角的泪水逐渐干涸,情绪也渐渐稳定。
“妈咪”再通话的最后,纫玉又甜甜的喊了她一声,“妈咪快点回来吧,纫玉藏了好多好吃的,分给你哦。”
叶臻哭笑不得,尚还来不及应声,却只听见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纫玉有些惊慌的娇呼:
“咦?爹地?哎呦!嘟嘟嘟——”
电话切断的太突然,她再拨回去的时候,只剩下忙音一片。
脑袋里有一些荒唐可怖的画面闪现,她几乎是本能的拔腿就要去寻觅,可以一连走了几步,却忽然想起,她的纫玉,并不在她的身边。
她的纫玉
“叶臻。”她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又想不告而别?”
她回首,梁薄站在庭院的尽头,斜倚着门框,后院的这个门框被他精心打理过,此时正值暮春时节,上面的夕颜藤蔓,碧绿幽雅,生机勃勃。
有暖风吹过,庭院里芳菲尽落,落英缤纷遮挡了半壁的视野,明媚的天光破碎了他一身了璀璨,寂静的空气里偶有三两点浮沉倦怠的起落,年华如此灿烂,一切静好。
这个场景,熟悉的温暖心脾。
她依稀记得,三年前,也是暮春,最后一场阴雨之后,她背起了行囊,义无反顾的跨越了北大西洋。在这之前,她踏离家门时,却还是回了头,那时也是艳阳天,他也是靠在那处,默默凝视着她。只是他没有出声,没有任何动作。
“叶臻。”他又喊了声她的名字,“过来。”
她站在原地,依旧有些恍惚,良久才傻愣愣的“喔”了声,慢慢挪动脚步,走上近前。
“有点事情要告诉你,小唯还在睡,你不用担心。”他轻声说,“不会耽误你太久。”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摇头,“我没准备走,我答应了她,不会偷偷离开。”
“那你刚刚?”他迟疑着问。
“我”她吞吞吐吐,最终摇头,“没什么,站的久了腿麻。”
他沉默了下,对她幼稚的托辞一笑置之,话锋又迁回了刚刚的话题,“那她醒过来之后呢?你又打算怎么办?真的留下来?”
还是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你又要走了?
叶臻又愣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瞬间蔫了,也不再吭气。
“傻。”他拍了拍她的脑袋,非常精到的总结,随即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屋内带,“来,有个东西要给你。”
北京时间十五点三十二分,叶臻跟梁薄进了屋。
伦敦时间七点半,苏牧天看着纫玉因为他而突然间受了惊,从半人高的窗台滚落。
他看着摔成了一团,尚不知所以然的小笨笨,想也没想的几步跨上去,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有些无奈:
“做什么亏心事呢宝贝?看见爹地吓成这样,嗯?”他亲亲她的小鼻尖,柔声问道,“摔着了,疼不疼?”
“唔”纫玉扁了扁嘴,很怨念的看他,老实的回答,“疼,都怪爹地。”
反被倒打一耙的苏牧天很无奈,也只能陪着笑脸,“好,都怪爹地,是爹地不好。那纫玉能不能告诉我,刚刚在做什么呢?”
“纫玉,纫玉”她陷入冥思苦想,看得出她正绞尽脑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