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点疲惫的缓声开口,“你比以前进益不少。能做事了。”
她尝试着抽离,没成功,只能尽量保持声音的平淡,“出国一趟,总得学的带点什么回来,又不是去旅游。”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忽然弯下腰,捡起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针剂包装。是杜冷丁。凝视半晌,声音冷下来,开口发问: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药么?国外很流行?”
叶臻僵了下,半响才说,“我是医生。”
“医生?”他扬了扬眉,“如果你是遵循职业习惯,带着听诊器我也不奇怪。但是这种药,即使是医生也没有必要随身带着吧?”
叶臻从他手里夺下那个包装,有些无力的扶额,声音亦是有些说不出的叹惋,甚至带着些哀求,“不要问了。”
他恒久没有出声,她抬眼看了下他的表情,声音又软了下来,不复刚刚片刻的果决,而是有点淡淡的寥落,“医生也会生病的。”
她的神色太过灰败,苍白中带着些浓浓的疲倦,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轻的,像是生怕打碎了一个奢侈的幻梦。
她震了一下,却缓缓别过脸。
他的手孤独的悬停在空气里,很久。
“先离开这里吧。”她哑声。
走上电梯的时候,梁薄试图从她怀里接过小唯,没料到她攥着她的衣襟攥的特别紧,完全没有分开的迹象,他看了她一眼,她轻声说,“算了,也不是很重,我抱的动。”
他点点头,没有再坚持。电梯缓慢的下沉,封闭的空间里呼吸声显得分外清晰而沉重,无一人言语。时间短暂,但却像是越年一样亢长。
电梯在一楼大厅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她看着人潮来来往往,形色匆匆,忽然有些发怔,正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不远处的一声呼唤:
“太太!”
是苏家的老司机。那个曾经的老上海。原本应该待在车里等她,却不知为何来到了寰宇的大厅,刚巧与她碰了正着。她只觉得心头一紧,看着他飞快的走上近前,目光在他们三人上来回转了转,若有所思,之后缓缓说,
“您这是”
“我”叶臻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只感觉臂弯上一阵短促的疼痛,是他握住了她暗藏在身的伤处,有些吃痛的看他,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将她往身边扯了扯,之后利落的摁上了关门的键。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将司机连同他未说完的话一同挡在了门外。
她怔了下,又气又急,这下可如何解释,忍不住便喊他,“梁”
“叶臻。”没想到他却抢先开了口,只是唤了声她的名字之后便没再多说,而是用眼神向下示意了一下。她咽会滚到了唇边的言语,低头。
没想到小唯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虽然眸中神色依旧有些恍恍惚惚,但那双眼睛却是真真的大大睁开的,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有些犹疑,微带怯意,看见她的目光投来,竟是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但攥着她衣襟的小手却是握的更紧了。
有复杂的神色在眼中跳跃,最终叶臻闭了闭眼,一声喟叹,抬手安抚性的拍拍女儿嶙峋的背脊,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唯很用力的笑了笑,在她怀里拱了拱,重新合上了眼睛。
“有点唐突了。”
她忽然听见他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解释,“现在小唯不能受刺激,更离不开人。如果给你带来什么困扰,我可以帮”
心底有些苦,难以启齿的龌龊,她无法言说,只能摇头,“不必了,没事的。”
他面色微暗,她看见,很小声又补了句,“谢谢。”
他脸色更难看了,淡淡发问,“叶臻,你一定要一直和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