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卒马夫的发髻
苏璇早在地室的铜镜中照过了模样,自己这张脸这身姿,最多也不过是清秀的小厮,论谁也猜不出自己是个女扮男装的,更不要说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了,怕是说出去了,别人也定是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但苏璇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谁都瞧不出来才最好呢!如此,才可抛开这该死的上位者身份赐予她的种种羁绊,真正做一个无官一身轻的普通平民,玩转古代,只当旅游。而哪天玩够了,就找个美男喜欢喜欢,然后一匕首插死他,回自己的21世纪去
虽然说苏璇也明白下不下的了手是关键,可想着也觉得爽利无比,前途一片光明坦荡,亦若这白雪皑皑,清净明透的世界一般,惹人欢喜。
关于是否真的能杀自己爱的呵,管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罢!
苏璇翘起嘴唇,将行囊重新系好,撑开伞,默默朝着无垠的雪地,轻轻浅浅的在舌尖吐出一句话。欣喜的,期待的,思忖了良久的————和平年代,绍国,
我,苏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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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远的遥处,有一匹马,上面驮了个青衣小厮,正得得将马鞭舞的欢快
倏而,那小厮“咦”了一声,拉停了马缰,歪着头将怀里的一片白玉掏捏出来。那人凑在白雪映出的光中细细瞅了瞅,嘴中啧啧有声,忽的小声嘀咕起来
“她怎的停了?”又瞅了几眼那片薄薄的白玉,微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耶,不对,还在缓慢移着,是被抛下车了嘛?”
那小厮声音清甜,指中夹着上等白玉片,竟也似是分不清那肤色与玉色了。马上之人,便也拢了拢脖子上的粗袄子,自怀中寻了块绣帕揩了揩鼻端,四下环顾这苍茫的雪色无边,扬起个大大的笑容,却是瓮声瓮气的自言自语道,
“唔可是不能被嫂嫂发现,要不然,嘿嘿,便不好玩了。”
她便也信马由缰的放慢了步伐,又从马上系着的袋子里摸出块桂花糕,一点点捻着,惬意的吃了起来
可怜的却是苏璇,自家小姑子舒舒服服的骑在马上跟踪,她却要在雪地里迈着两条冰坨子腿吃力的行走。若是她知道这档子事,定然会指着宗政两两的鼻尖破口大骂道,
“亲亲小两两,给嫂嫂掰半块吃食可好?”
自然,这却也只是假设。此刻的苏璇依旧老老实实的走着自己道,长风荡起胸臆间的发丝,一方油纸伞遮没了顶上,雪花纷扬。
而那竹骨伞捏在手中,指尖却在努力往袖子中缩,苏璇将下巴往粗麻衣领间钻,妄图得到半点暖意。这么走着,不多会苏璇便要回头去瞧看自己的脚印,确定自己走的是笔直的往北路,才安心。可那就怪了,虽不晓得时间,也不知是到了时辰或是风雪加剧的前兆,总之是天色阴沉下来,像是雾霾一般遮天蔽日的云朵,一刻不停的在她的面前下落着雪花。
这茫茫大雪,景物虽是美极,可看多了也会视觉疲劳与倦厌。
于是也过不了多久,苏璇那原本欢快的心情也被这沉沉的天阴搅得有些焦灼了,心中渐渐没了底毕竟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任何经验与取暖设备,若是在天黑前还未寻到人烟,岂不是要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这念头往脑中一钻,便没了止境的徘徊翻搅着,她顿然只觉了心烦意乱,全身的体力又都快用尽,虚脱伴着僵冷一阵阵的刺入肌骨。苏璇开始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或许,自己顶着这麻木疲累,随时都可以倒下睡去的身子,恐怕再是行不了几里路了。
苏璇在心中默念几遍强身健体的法决,只恨没记下可以使自己回暖的道法。
而却在此刻,那些银白的雪地中,单一的视野中览见一个墨色小点,而在这空寥的旷野中,尤为清晰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