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发烫的颊暴露了苏璇羞而慌的心中浮虚,只是自己的演戏功夫却是极上乘的,却瞧她此刻面上俨然装得好一副楚楚悲恸的戚惨模样,将头微微上仰起,眼里盈了薄泪,直对上剡远枫那双神色幽沉的眸
而剡远枫在触到那卧于树干上女子含屈的眸时,刹那间,五脏六腑浑然烧起,巨大的愤恨之感也没顶袭来————这贼人,我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若不是半个时辰前他心中放不下玄君,亲自到这丛林中搜寻一回,那么此刻此刻定是
这叫他想起便恨!那也是种,自悔,亦疼痛的极端痛苦!
那些莫名衍生的心绪与假设,使得一向冷静镇定的剡远枫持剑的手也微微颤起,只恨不得此刻一刀斩断那贼人的脖颈,好以此来泄恨斩断自己繁复绪思!
苏璇还在认真的对剡远枫发动自己的眼波攻势,眼看着那剡总兵神情渐得愤恨,瞧来已经上当受骗。她正在心中暗暗得意起,却不料身上所覆之人一倾身,以他面上那张白瓷面具挡住了她的视线,而苏璇的眼,也只得睨进摩羯子的眸中,
然凝视片刻,苏璇却发觉这人的目色竟是诡然如森,她好似能瞧的懂,又好似看不分明。
那殷色晚霞自他边侧渐渐游弋至纯色面具上,以及眼中圆润的瞳眸都被寸寸打亮,染上晕开的一点玫瑰红,使得那目色,更为诡谲难明
那摩羯子的瞳色,竟是在片刻的冷然后浮现出浅淡的戏谑兴味来,而那点促狭心绪中,竟还隐着不明所以的别样情绪那似乎是,几分不屑c几分危险。
苏璇在观见那双眸子的同时,便腾升起不妙而怪异的预感,而这点预感,也极快的,兑换成了真正的现实
那摩羯子本便挨在她身上,离她极近,方才他发现自己已在剡远枫剑下时,不知何时他原在拽她衣襟的手竟已巧妙的便将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刀片抵在了苏璇咽喉上,如此他们互相才可牵持那么久。
或许接下来的,要么拼运气比谁的刀子快,但一个搞不好自己绝对是非死即伤的,想来剡远枫该不可能冒这个险,但是除此之外也就看他俩的脑子谁能够更胜一筹,巧取了
苏璇盯着那人的眸,却忽感压在自己身上那人指尖微动,她还未看清他做了些什么,却只突感自己的气管似乎不轻不重的被压迫了一秒,却只是一秒,那感觉却不见,呼吸又顺畅起
可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苏璇犹在暗自迷惑,却见上方那摩羯子瑰色唇角竟在此刻微微上扬起,
那是一个轻巧的弧度,却能让人想起夏日午后一簇热烈绽放的婉鸾竹桃花,灼灼芬芳的香气令人留恋着迷,却也致命。
“怎的,这位小兄弟,你难道不晓你家神君中了媚药吗?我可先前告诉你,这是南隅的‘欢’,中了这毒,啧啧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不与人欢好,你家神君便只得”他一个转折淡淡撂下,斜着若水的眼波又嗤嗤笑道,
“且,这世上,除了男女之间的爱抚,其余,并无他解药。”
苏璇暗道这人果真是长得个好脑子,竟然将计就计,以谎还谎可他却不知自己也是当事人吗?她既扯得了谎,圆了又有何难?
她张口便道,心中俨然胸有成竹。可话句话已完,然耳中却只能听得林间的鸟语喈喈回荡,兼细淡风声轻漾,
但本最该有的,属于自己的声音呢?
苏璇在一刻幡然醒悟,睁大眼睛咬牙瞪向身上那人,看他诡邪目光闪烁,薄唇微翘如旧,还似炫耀般将他的两根手指举起,轻晃了下原果真是这厮!刚才那气管的一窒,看来便就是古代那传说中的点哑穴了!
苏璇咬了齿根,心中繁乱:自己现已被点了哑穴,若是这剡远枫一糊涂,信了摩羯子的鬼话可怎么办?她心中莫名发颤起,他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