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正不明所以,她将那柄拂尘举起,细细看了,仍在思考这是否是浮荆婆婆留给她的什么不告而别的礼物。
她手中翻转端详着,只觉这手柄虽无甚大雅的雕刻,然这制作材料却奇异非常。它触手温润,质地竟好似非金非玉,拿来又轻巧灵活,顿觉顺手无比。
苏璇正猜量着,却忽而在手柄之上发现了几个用以小篆刻的玄色蝇头小字。
而未等她辨出,御子却俨然将那四字道出,
“浮荆云展你将法器也寻着了?或是它寻到了你?”
苏璇暗自惊愕,心中懵懂似明。
然那个想法虽存在,却始终不敢尽数信了,只因实在荒渺不经,这世界倘若存了这个,那么真真的是什么鬼灵精怪都有可能在世见到
御子见她沉思不语,即转了眉峰,换上那副僵硬神色,片刻豁然立起。以指掸了下衣袍,随即负手伫在池塘旁,为她的疑惑用密语解说起最为官方的套释,
“我四人,各自持有法器。玄之浮荆云展c清之青冥扇c灵之九霄剑c御之扶风笛。”
“浮荆云展,是师姊你的法器,柄以老槐木所制,坠之百年麈尾。师尊又在其上覆了九九八十一道法咒,是以三昧真火所精炼锤磨如今它刀枪不入,甚至比寻常刀尖更为坚韧,大可以丝断刃。
而师姊你,若想施展‘预知’‘救治’二术,有它所助,必定事半功倍。”
苏璇看他神色自若,似乎故意舍去那些重点,予她兜着圈子,如此说了半天也不到重点的题,也是心中按捺不住,脑中的疑惑便急急脱口询出,
“师弟可否答我,这云展,它它能否在司神境之中化为人形,并与我有心中互应?”
御子一霎回转身来,面上仍是毫无神情,然而眼中却透出几点异样之色来,那密语,竟是也有了些许难以明辨的情绪,
“哦?玄师姊,你的法力却是这般大进了?”
苏璇犹疑着将话道尽,已然觉得不妥,听闻御子这一句,暗骂自己真是愚蠢无羁,怎好将深浅露出,教那都不能辩敌我的人儿知道了去?
一时尴尬当头,苏璇也不晓如何再能补救,于是僵杵在那,只感觉此刻不管是身子抑或神智,俨是颓然无力了。
“师姊,人不可全然信之,哪怕你我,也需提防相疑。”
苏璇凝目朝那人望去,心中却是满满的不敢相信,不敢信这话竟能从御子口中所道,甚至似是忠告一般,规劝她要谨慎待人,不可大意。
他何时变的这般好心了?还是他本便宽心仁厚,只是被这张佯装的脸,掩了去?
她那些个小心思又错综繁杂起,却只听那御子又道,
“我的扶风笛不曾有幻化为人形,许是道法泛浅。师姊是我玄清灵御四人中,排位最高,悟术最深渺的,你习得‘预知’‘救治’二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功。
而心应,想是可以的罢,法器终是能与其主之心相昭的,你能得那‘婆婆’,是以该好好用了。”
苏璇虽对那玄女基本似鸡肋的技艺还能什么炉火纯青觉得嗤之以鼻,然而她有了御子所没有的好东西这一点还是实属正确的。
他们默了半响,苏璇才发觉连空气都静的愈发虚无起,御子已不再话。
她循着御子的视线端眼望向那方亭前池塘,
此刻虽是初秋,那一池子水却尽是荷花遍布,锦鲤游荡,苏璇对这神门的反季节事物也免疫了些,也不惊愕,只盯住一尾赭鳍小鱼淡淡的瞧,心中明了他定是还有话的
果然,当苏璇的视线随它转了两弯时,御子终是问出了那话,
“结果如何?”
苏璇忙将那两个神司的答案一字不差的复述给御子听,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