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小五的回忆1

    第二十四章小五的回忆（1）

    村子不大，也就一百来号人的样子。

    村子的样子很怪，在这陡峭的山腰上背西向东依山而建。

    杜宇的家在村子的正中，灰瓦青砖红门的那家就是。

    从杜宇能够记事开始，自己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山村。

    村子里的人对杜宇都非常的好，甚至于可以说是恭敬。村子里其他人家的小孩只要是敢在玩游戏的时候欺负到了杜宇，那他（她）回家一定会被打得很惨，久而久之，村子里的小孩就都不和杜宇玩了，或者说应该是不敢和他玩了。

    杜宇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和他最亲的人，就只有一直和他相依为命的唐叔。

    说是叔，其实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满头花白的头发，银白色的胡须，走路都要驼着背。

    杜宇小时候见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子都叫唐叔爷爷，他也跟着这么叫。小时候的杜宇就知道该叫哪个年龄段的为哥哥姐姐，哪个年龄为叔叔阿姨，根据他的判断，像唐叔这个年龄段的，就应该叫爷爷。

    为此唐叔在杜宇家里的一间小屋子里跪了一整天，直到杜宇发誓再也不叫他爷爷了，唐叔这才步履蹒跚的站了起来。

    唐叔在村子里是最有威信的人，说得话甚至比村长还有用，不过就连村长也听他的。

    村子里的人几乎就不跟外面的人来往，自己过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日子，当然，水也可以是河，就在村子下边的山脚。

    杜宇特别喜欢在夏天的时候去河边的水潭洗澡，虽然这是唐叔明令禁止的。可唐叔每年的夏天，都会去山外看一个亲戚——他自己是这么说的。所以这段时间，就是杜宇的美好时光。

    杜宇家隔壁的阿四婆是看不住杜宇的，杜宇现在已经九岁了，鬼马精灵得不得了。阿四婆遵照唐叔的嘱咐，端着她的针线盒子就守在杜宇家的院子里——那里正对着杜宇的书房。唐叔走的时候，要求杜宇将平时学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书全都要抄写一遍。杜宇嘴上答应得欢，可等唐叔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那些书全都偷偷的转移到了村西的灰子家——灰子是杜宇在村子里唯一的玩伴，不知什么原因，村里的孩子也极少会和灰子玩，虽然灰子的母亲炒得一手的好菜，还会烙饼。

    灰子很用工，在村里的小学堂总是第一，灰子也不爱说话，就跟他妈妈一样，灰子也没有父亲，至于为什么没有，灰子没说，杜宇也就没问。

    说老实话，村里的小学堂里教的那些东西，早在六岁的时候，唐叔就在家里教过杜宇了。杜宇很聪明，很有他爸爸和他爷爷的风采——这是唐叔在一次喝了点酒之后说的。杜宇记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的听到关于自己父亲和爷爷的唯一消息——村里的人也从未提起过。

    杜宇用山上的竹竿和稻草，制作了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模型，然后再套上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把它放到书房的椅子上，任那老眼昏花的阿四婆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一直趴在书桌上的竟然会是个假人。而在此时，杜宇早就已经在河边的水潭里玩得正欢了。

    杜宇在水潭里游来游去的时候，灰子却趴在石板上给杜宇抄着书——灰子的模仿能力超强，抄在本子上的字那简直就和杜宇写得一模一样。本来杜宇准备从家里捉一只鸡给灰子作为抄写书本的“酬劳”，而且杜宇知道灰子家很需要——灰子的妈妈这段时间生病了，需要补补身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灰子甚至去抓过田鼠——因为他的年龄太小，村里的围猎他是不能参加的。

    可当杜宇提出给他一只鸡的时候，灰子竟然拒绝了，而且理由在杜宇看来很牵强，那就是让杜宇把唐叔让他抄写一遍的书全都借给他看一遍。

    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