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看到在这样的场合里,李靖居然也把李思逸带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说到底,再宠爱也不过是一个小厮,怎么会让她参加安平侯府的家庭聚会?
也许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现象,都对李思逸投以或者鄙薄或者惊异的目光。
尤其是大夫人,今晚才算是第一次细细的观察这个李靖的贴身小厮,也算是头一次有心情看清了他的脸。
可是当她借着明亮的有些刺眼的灯光,真的看清了他的脸,她先是一惊,随后就露出了有些咬牙切齿的狰狞之态。
李贞儿看到面目扭曲的大夫人,吓了一跳,随着她的目光却是找到了李思逸的身上。
她也算是借机多看了这人两人,随即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又觉得他的脸孔隐隐有些女儿之态。为什么这张脸看着这样的熟悉,到底是像谁呢?
其实,现场最紧张的人,莫过于作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李思逸,他此刻心跳如擂鼓,心脏简直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多年的心愿,可能就要在今日达成,又叫他如何不兴奋c不紧张。李靖和李端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不停的说着凑趣的吉祥话,只怕老夫人逗得是笑个不停。
老夫人虽然心中高兴,可是无奈年事已高,这傍晚的寒风还是有些凛冽的,也不过是看了两刻钟的花灯,她就有些受不住了,微微颤抖了几下,打了几个寒战。
李端为人一向细心,又观察细致,立刻就发现了老夫人的不妥之处,随即就关切的问道:“娘,可是觉得有些冷了?这外面的风硬得很,您一向有腿疼的毛病,如今该看的灯也看了,该叙的情也说了,不如就回去吧。再待下去,只怕你是要得风寒的。”
老夫人拍了拍李端的手,为他的体贴孝顺而欣慰。她略微歪了头,看见另外一侧的李靖不知怎的居然有些魂不守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舒服,又想到自己平日里对大房都有偏袒,也算是委屈了二儿子,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李端的孝顺了。
她把身子偏向了李端一侧,有些疲乏的说道:“端儿你说的是,我确实是有些冷得发麻了,就这样回去瑞禧堂吧,咱们一家大小团团圆圆的坐下吃顿饭,才是最好的。”
“团团圆圆!正是的,咱们一家必须团团圆圆的,少一个都不行!”李靖突然就扬起声音附和了一句,声音大得引得人人侧目。
就连老夫人也终于发觉,李靖今日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可是她并没有多想,后头看了看同样的有些失去耐性和生出寒意的儿媳和孙女儿c孙子们,尤其是李煜之和李灿之的小脸都有些发白了,心中一阵心疼,就赶忙吩咐道:“都快回瑞禧堂吧。老大家的,赶紧去吩咐厨房,尽快开宴!”
大夫人低头称是,率先回身,盈盈的去安排家宴的事宜了。
其他人也是等着老夫人转身,就随着她一同朝瑞喜堂走去。
也不过就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见那悬挂在瑞禧堂院子门口的那两盏喜气盈盈的大红灯笼,众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为了怕老夫人劳累和受冻,那赏灯的地点离瑞禧堂不过只有短短的距离。可是这毕竟是正月里,天气寒冷,其实谁都不愿意冒着寒风去看几盏破灯。
但是为了让老夫人开心,为了让侯爷和二老爷的心意不白费,他们只能忍耐内心的不满和身体上的寒冷,强颜欢笑,不让老夫人扫兴。
众人鱼贯而入,都是进到了炭火烧得正旺,几乎温暖如春的瑞禧堂花厅之中,有依照平常的作为排序做好。
李端瞧着老夫人的脸色还是有些青白,微微有些担心,也有些埋怨起了哥哥出的这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固然不错,也是一片孝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