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东园街上热闹繁华,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售卖布匹c绫罗的布庄和绣庄c成衣店。各色的招牌幌子随风飘舞,店铺一家接着一家,鳞次栉比。更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店铺,为了招揽顾客,让许多的伙计拿了一些店里的招牌货色甚至是舶来品在外叫卖着。
街上行人云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村妇农夫,贩夫走卒,熙熙攘攘之中还不时地有马车穿行而过。
在东园街上走了一段之后,孟氏就发现李贞儿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不管看到哪家布庄都想要去瞅一眼,特别是一些卖高档衣饰的成衣店,就更是挪不动步了。
孟氏自然是知道李贞儿答应白家大少爷帮他做衣服之事,她一方面为自己的女儿努力替自己分忧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有几分心酸,女儿本来也应该可以养尊处优,可是如今却要做这些商贾之事。她觉得有几分对不住李贞儿。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忽然有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传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侧避让,孟氏也赶忙拉着李贞儿和李煜之退到路边。
李贞儿伸着脖子一看,就看见一个披着大红锦缎披风的青年公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一路嚣张跋扈的呼啸而过。不知怎的,那公子忽然猛地一拉缰绳,就见那马头突然向后一仰,前蹄骤然离地而发出一声长啸,随后就听见“啊”一声惊呼。
孟氏母子三个在人群的外围,却并没有看清,只听见有个妇人的声音在不停的边哭边嘟囔说:“多谢少爷大恩,多谢少爷大恩。”
而那个骑在马上的青年仿佛失了兴致,只是露出一脸的不耐烦,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拉紧缰绳,将马头掉转又朝原路回去了。
孟氏和李贞儿有些不明所以,就细细听了身旁人的议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有一个孩子为了捡手中刚刚买到的那包热乎栗子,居然突然窜到了街上,差点葬身马蹄之下。幸而那名青年骑术高明才没有最终酿成惨剧。
孟氏听了,直念阿弥陀佛,又赶忙拉紧了李煜之的手,再三嘱咐他,千万不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以免像刚才的孩子那样遇到危险。
李贞儿却侧耳听到旁边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说:“这又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大驾光临,我听富贵楼跑堂的小四说”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最近啊,有好多京城里来的贵公子,都是由知府大人亲自陪着去吃饭呢。”
另外一个老伯接话说道:“那富贵楼可是贵的要死哩,听说一顿饭能吃进去一千两!”
一个三十来岁读书人模样的男子,撇了撇嘴,冷笑着说:“都是剥削的民脂民膏,齐王之祸刚刚过去,这些京城里的大老爷就来搜刮百姓的血汗了。”
这话别人哪里敢接口?那大叔只能转移话题说:“亏了刚才那位还算是个宅心仁厚的,否则那个小娃娃就是真被踏死了也不过就是赔几两银子了事。”
李贞儿还待要多听几句,却被孟氏一把抓住强拉着离开,嘴里还叨咕:“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快些去买丝线吧。”
李贞儿想了想,要是同孟氏去买丝线,想必就没有时间去逛布庄和成衣店了,她腆着脸拉着孟氏的手,撒娇的说:“娘,你且自去买你的丝线,我去了也不过浪费时间。正好让我利用这段时间去选选要给白大少爷做的那几件衣裳的布料。”说完就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孟氏。
孟氏听她说的也在理,就说道:“那好,咱们说好了,只许去布庄成衣店,可不许再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瞎混。还有你自己估摸着时间,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在街尾那个茶寮见。就是那个老张茶寮。”
孟氏伸手指了指方向,李贞儿果然隐约看到一个飘扬的幡子上依稀写着“茶寮”二字。
她又再三答应不会乱走乱逛,孟氏又给了她五十文钱,若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