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昭为宫琉羽掖了掖被角,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心有不忍。他抬眸望向窗外,宫琉羽自从睡下之后竟是一睡不醒,直到现在,已经两天的时间有余,而在之前的两天之中,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直至如此!这两天给她查看身体状况的时候,总能感到她体内灵力的波动极大,如果没有深层次的伤过内力的话,是不可能出现这般波动的。难道说,在那天晚上的战争之前,她还受过伤?
尉迟昭蹙眉,乌黑的眸底深处泛出一阵银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云陌衣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也不知何时能到,她又是否真的可以拿到琉羽所需要的草药。其实,他当时不是没有想过云陌衣会存心报复而不救琉羽,毕竟,云陌衣一心想要自己当上上主,而此刻,便是铲除宫琉羽的最好时机,更何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云陌衣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尉迟昭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也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暗中警告了云陌衣之后便匆匆的去追琉羽了。然而,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的决定似乎并不是那么明智而现在,就算自己赶去沁山,也来不及了。
哀伤的心绪划过,浅浅的留下了一道痕迹,却不偏不倚,正在心上。
突然,门外似有焦急的脚步声响起,尉迟昭的反应极其灵敏,立刻收敛心绪,侧耳倾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尉迟昭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那脚步停在了宫琉羽房间的门外。
尉迟昭眯起了眼,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他已经感受到了,邪灵。
对方没有像意料之中的那般撞门而入,而是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尉迟昭在那一瞬睁眼,映入脸庞的是一张俊美异常的脸,温柔中带着焦急,背后却藏着深深的冷峻。
而对方在开门见到他的一刹那,瞳孔似是微微缩了一下,但也随即恢复平静。
仅仅是对视的一秒,双方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身份。
南风弈。
尉迟昭。
南风弈蹙了一下眉,从容的走进了宫琉羽的房间,自从他刚才推门而入,便看见了软软的躺在床上的那个雪白身影,心口微疼之间,却也看见了坐在她床边望着她的尉迟昭,那一刻,南风弈甚至感到了呼吸的一瞬间停滞。
而尉迟昭看着南风弈渐渐走近的身影,神色也变得渐渐清冷起来。
南风弈擦过尉迟昭的身子,直接坐在了宫琉羽的床沿,尉迟昭的眸中闪过一丝怒色,而南风弈却也立刻察觉到了这般敌意,“我不会伤害她的。”
“哼。”尉迟昭冷冷的哼了一声,清清冷冷的音调传入南风弈的耳中,“过去是不会,但现在可不敢保证,何况将来?”
尉迟昭话语中的敌意分明,而南风弈却只是莞尔一笑温和道,“无论你怎么想,现在要做的总是要对琉羽有最大利益的,不是吗?”
说罢,不等尉迟昭反应,便轻轻扶起了宫琉羽虚弱的身子,当他纤长的手指触碰到宫琉羽的身体的那一刹那,一种奇异的感受流遍全身,似是久别之后再次相见的暗自欣喜之情,却也似似水流年一去不返的黯然情伤。而少女的雪发,在身子被扶起的一刹那,静静的垂下,落在南风弈的手臂上,那般光滑细腻的触感,十分轻易的便触碰到了南风弈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块地方。那一刻,他坚信,即便是沧海桑田,即便站在了对立的彼端,他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这般情感,不知是喜,是忧。
然而,这么想着,南风弈的表情也渐渐的温和了下来。
眼前的少女,便是因为她从来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在人前,所以她此刻的脆弱便更让人觉得怜惜。
只是,她手臂上那块紫黑色的伤口,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南风弈的心窝。只是好在,现在还来得及。南风弈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