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伤。 X以前我在外面打工,被硫酸泼面上了,你看……”他拉开衣领,露出同样红黑一片的右边脖子。
“啊!真是很不幸!”方向看着那么大一片曾被硫酸灼烧过的皮肤,完全能够想象当初的惨况,“那你现在一个人了,也没打算回你自己的村子?”
秦求垂下头,道:“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人,哪里活着不是活着?”
“那你也把这地方好生清理一下啊,打算就这么乱着?”
“不能动,有怨气,不敢动。”
“你这话啥意思?”
“秦求,你胡说啥?明明自己懒,胡扯个啥!”罗上进的语气十分严厉。
秦求好像是做了个苦笑的表情,但面上的伤痕令人很难分辨他真实的神态,“村子里都在传哩,支书不让说我就不说了。”
“罗支书,他这说的究竟是啥意思?”方向加重了语气。
“嘿嘿,山村的人迷信。原来这里烧掉房子那户人家,全家都死了,就被村民田间炕头之余,拿来说些玄故事。要真闹鬼,你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可看见过?”罗上进最后这句话是在质问秦求。
秦求又做了个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的表情,“我要能看到鬼,倒还好了,起码可以跟我做个伴儿!”
“神经病啊你?我看你是快孤僻得发疯了!”罗上进显得有些激动。
“那家人都被烧死了吗?”方向对这件事产生了探询的。
“嗯!这个……说起来,这是咱们村的一个丑事啊!那会儿二柱才刚成年,被这家人的女人给引诱成奸,有次被这家男人正好撞上奸情,这男人就疯了,把他老婆、女儿都弄死了,正好被我跟远大一伙人撞上,结果这男人连杀我们四名同伴,自己也被我们正当防卫给弄死了。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凤凰村竟然早已出过这样重大的血案,出乎方向的意料。
罗上进掰着手指,道:“差不多十六、七年了吧。那会儿我们一伙都还只是毛头小伙子,你看,这日子催人吧,转眼就好多年过去了。”
方向敷衍地笑着,对方掰着手指计算年头的样子让他映像深刻,这么重大的血案,这人又是那么精明的性子,照理会记得很清楚,何必装模作样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
“范二柱没被伤着?”捉奸在床,丈夫连杀数人,奸夫却毫发未伤的逃脱,方向觉得不合情理。
“这小子机灵着呢!你别看他现在是个酒鬼,当时就趁这家男人一楞神的机会,光着屁股就窜了出来,正好碰上我们一伙人,要不,估计他的小命儿就搭上了。”
方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罗支书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在这等我同事的病缓解下来。”
“不忙,不忙!冬天里有啥好忙的?坐这烤烤火,陪你们吹吹牛。万一你还需要帮忙什么的,多个人搭把手也好啊。”
方向的手机响了,是吴彬彬来电。
“方队,刘法医让我顺便向你报告,尸骨确认是费勇儿的遗骸。在骨头和寿衣上都没有发现指纹等有价值的证据,他只是说那具骸骨被人连结得很完美。”
“很完美?”方向皱起了眉头,走远一点去接听电话。
“他就这样跟我说的。另外,你让我查死者的情况,嗯……,当地乡派出所的人说是好多年前,掉河里淹死的。”
“我当然知道他淹死了,档案呢,查到没有?”
“十几年前的旧案子,而且最后被认定是意外,恐怕档案早就不存在了吧?”
“就算档案不存在了,你也得给我找出档案最后保存的地点,听清没有?”
“是,我这就亲自去趟乡派出所。呃,还有个事差点忘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