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便伸手要将木箱子接过来。
木厢子份量还不轻,粗略一捧恐怕都已经十几斤了,上面精美雕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口木料。聂晴这些年也锻炼出了一些眼力来,看得出来光是这盒子恐怕便是价值不菲,心中不免更加高兴。
“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罗玄笑意更深了些,又冲聂晴比了个请的手势。
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聂晴必须得将它双手捧着,可这会儿若是要打开,便只能一只手紧紧抱在胸口儿了。聂晴笑意吟吟的答应了一声,她相信以罗玄的性格送出来的东西不至于等下还要反悔,因此也不怕他看,反倒故作大方的吃力一手托着箱子底部,一手将那并未上锁的盖子给打了开来。
一打开木盖子,一股浓郁之极的血腥味儿便窜了出来。箱子里铺着艳红色的绒布,不,从顶端一些少有的痕迹看来,这绒布原本该是黄色的,可这会儿已经被鲜血浸湿,变成一片殷红,有些地方血块儿已经干涸了。那里头装了一个硕大的人头,头发被血块儿凝固成一堆堆的,如同乱鸡窝般,可是脸庞却被人擦洗得干净,透着一股诡异之感。
‘啊~’聂晴放声尖叫,好半晌之后才想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她浑身哆嗦着,双腿如筛糠一般,一股湿液顺着她的裙子便涌了下来。那木厢被她扔了起来,那里头的人头滚落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儿,被阴流轻轻踢了一脚,那脸的方向正好对着她,这人头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双眼大睁着,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彩,暴突着的样子盯着人,能让人看过一眼之后,午夜梦回间都能做起恶梦来。
人头之上的面皮已经有些泛紫了,更增添了些人头的恐怖,这脸已经有些扭曲了。可以从这人头上看得出来这人临死前是该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与痛楚,聂晴止不住的尖叫,接着软软的跪坐在地上,她认出来了,她认出这个人头来了,这个人头表情已经扭曲到变形了,可她依旧认出来这就是孙氏。
孙氏不知道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与苦楚,看看她的表情,光是让人只看一眼便像是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般。看清楚了这个人是孙氏后,聂晴不止是没有好过一些。反倒觉得更害怕了几分,她浑身不住哆嗦着,一边本能的流泪:“你,你。你把她”
“把她杀了。”罗玄微笑着将她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下来,又温和的看着聂晴笑:“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她?现在我将这个做为当初你向我报信的恩情,还给你!”罗玄每说一句话,笑容便更深一分,聂晴一听到他的声音,浑身更是抖动得越发厉害了些。到最后几乎已经像是本能的在抖动了一般,聂晴牙齿碰撞的‘咯咯’声响了起来,她虽然心狠手辣,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一惯做恶人的不是她,她惯于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好的那一面来,因此借刀杀人的事儿她常做,可真正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用这样直接而激烈的方氏,聂晴顿时有些受不了了。
“你这个,恶魔,恶魔。”聂晴这会儿不敢再看地上的那个人头。平日里跟在罗玄身边。那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这会儿正拿脚将那人头当成球一般在踢着玩儿,这样轻率的态度无疑是更让聂晴心里险些崩溃。
罗玄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这个心肠狠辣如厉鬼般的人长着一副很是俊俏的脸庞,这会儿他目光邪气的盯着聂晴看,一边伸手撑着下巴,看着聂晴有些苦恼道:
“聂秋染已经死了,聂家好像没什么好玩儿的,除了一个废物等死的老头子之外,好像就还剩下你了。”罗玄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在烦恼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般,聂晴有些吃惊:“你,你说这话,是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聂秋染已经死了,聂家没什么好玩儿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便已经经历过好几回打击,这会儿聂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